是要罚,但不是抄录佛经,”志觉转身,从柜子中取出两本薄薄的小册子,扔到崔小眠面前,“你应知这是何物,也应知是何人所留,每本罚抄一百遍,出去吧。”
崔小眠捡起那两本薄册,只觉气血攻心,嗓子发热无奈人小血弱,设想中的鲜血喷出染红书册的场面没能呈现,只好狠狠吐了口唾沫,贺远你个阴魂不散的混蛋,志远你个披着佛子外衣的帮凶!
那两本小册子便是贺三藏加在崔小眠头顶的紧箍咒,一曰《女诫》,一曰《弟子规》。
贺远既然把劣徒留给志觉代管,当然也将这两样至宝一起转交。
“大师,你上当了,我不是贺远的徒弟,根本没有给他嗑过头拜过师。”
志觉小眼睛射出两道寒光,皮笑肉不笑:“你当然不是贺远的徒弟,你是他的儿子啊,父子之情更胜师徒。”
好吧,死和尚,算你狠!
崔小眠拿了两本册子回到自己房里,和尚庙里抄女诫,还有没有比这更诡异的事情啊?正在庙堂内吃冷猪肉的班昭老奶奶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口吐鲜血?
既然穿越了,为何不直接穿到汉朝,凭她崔小眠的智慧,一定能阻止班奶奶写这劳什子的《女诫》涂毒后世。
所谓禁足,就是不能走出自己的房门,吃喝拉撒全在屋内,每日有专人来送饭和倒粪桶。
妙能也在隔壁禁足,虽然只隔一道墙,但崔小眠再也不能趴在窗沿上看美人儿了,她沮丧得要命。
“砰砰砰”,她敲敲墙壁,侧耳倾听,隔了一会儿,隔壁也传来“砰砰砰”敲墙的声音。
虽然只是单调的敲墙声,但崔小眠觉得好温暖啊,这里还有一个人,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
抄书本来就是可怕的事情,尤其是抄录她最最深恶痛绝的书,手里的狼毫如有千钧重,一横一竖如万箭穿心啊有木有!
每过一天,崔小眠便在墙上刻下一道,每一道都是血泪筑成,小小禅房里就连阳光也是吝啬的,只有隔壁偶尔传来的敲墙声陪伴着她。
除了那总也抄不完的书,她无所事事,墙上的道道越来越多,先是组成了一个“正”字,然后是两个,三个,到了第四个时,她终于抄完一百遍啊一百遍!
整整两世,她从没有一次性写这么多字,她激动地使劲砸墙踹墙,如今能表达欢乐之情也只能对墙发泄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一个苍老的妇人手持龙头拐,对着她高声念道:“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崔小眠立时认出,这便是以一部《女诫》混来身后殊荣的班昭老太太。尼玛,这段日子没少骂她,莫非她老人家气不过,从坟墓里钻出来找自己吵架?
“老太太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年幼无知,要怪就怪贺远,是他教徒无方,阿弥陀佛,无量天尊,阿门!”
班老太得理不饶人,哪里肯依,龙头拐一指,一串美妙的音符从她的樱桃老嘴中溢出来:“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
班老太一人吟诵还觉不过瘾,龙头拐杖顿地三声,从地底又冒出一个长袍马褂梳着大辫子的老头,这老头双指一拼,指向崔小眠:“呔,你这孽徒,适才竟口出狂言,言说令师教徒无方,实乃大逆不道之举!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话说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奸巧语,秽污词,市井气,切戒之。”
崔小眠明白了,这是清朝的李老爷子,《弟子规》便是他的代表作!
崔小眠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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