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晏做了很久的梦。
他从没做过这么离奇,又这么杂乱的梦。
在梦里有一座毫无生机的城市,城市上空悬着湛蓝色的夕阳。
远处残破的电网线上,倒挂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一大群乌鸦在他身周盘旋哀嚎,然后一飞而起。
乌鸦飞过的上空,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塔楼的屋顶上,胳膊肘的位置突然延展出一个黑洞洞的炮口,一道道带着尾焰的炮弹划过他身侧,冲向旁边通体白色、高大雄伟的建筑群落,那里随之火光闪耀。
在火浪之中,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水汽四溅宛如暴雨一般,建筑废墟上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弭,只留下滚滚浓烟。
他伸出手,仿佛能感受到落在他掌心的湿润和凉意。
“找到了。”突然,一个人抓住了他伸出的手腕。江宇晏迷茫地抬起了头,视线里是一个颓废的中年大叔。他的眼睛只是半睁着,如同还没睡醒一样的疲惫、慵懒,可江宇晏感到似乎有无尽的压迫从那里传来,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嗯?”大叔发出一声迟疑的语气词,突然从眼前消失不见。江宇晏还未来得及疑惑,一道亮白的光束从眼前冲过,正经过那个大叔之前所在的位置。
眼睛被这从未见过的光束刺激到酸涩流泪,他后退一步,向右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修长的男子的身影,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短发娇小的女孩。
他好像还看到身后的长发被光束带的飞舞飘扬,可是他明明只有一头平短碎发啊?
“我不会再让你被人带走了。”一声低沉、哽咽的喃喃自语突兀地在他身后响起。
他试图回头,然而下一刻眼前就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眨了眨眼,还是什么都不看见。
他才迟缓地意识到,他应该是做梦了,于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意识消失的最后,他好像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女声,但什么都没有听清。
江宇晏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很老套的,雪白的天花板,只是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他抬手想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他这才清醒了一点,仔细伸手摸了摸。
好像真的有一层玻璃啊。
嗯玻璃?
江宇晏后知后觉地睁大了双眼,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已经不是昨晚呆的,那个不起眼但温馨的出租屋。
总不会是被绑架了吧,不会的不会的,我哪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惦记。
惊慌失措之下,本就是普通人的江宇晏一边幻想式的自我安慰,一边身体僵硬地微微摸索起来,他想的很简单,不管是谁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来的,大概率是敌非友的情况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更好一点。
记忆里飞速闪过无数个被害者自救的新闻。
正当这么想着,他身边就突然响起了不刺耳但绝对够明显的警示音。
还自动感应的吗?现在绑匪工具都这么高科技了?案例里没说过这种情况呀。
江宇晏“唰”地一下闭上了眼睛,万念俱灰,但还是下意识装作依然昏迷的样子。
一个人敲了敲玻璃,发出“砰砰”的声音。
人在装睡的时候,常常不能控制眼皮、两颊等处的细微动作,更何况在这种紧张的情绪下,江宇晏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连呼吸都不能保持平稳。
情知事已如此,一股胆气涌上心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江宇晏猛地睁开了双眼。
与想象中凶神恶煞,或至少面相凶狠的社会歹徒人设不同,此刻正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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