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纳了。
可是他想错了,南楚大战,父王来得更少,娘亲对他失望,日日在佛堂前为江氏三万士兵念诵往生。
他自是不知多年后的自己会爱上江氏女子。
因果轮回,他着实作孽。
江疏桐一步一步跌跌撞撞的走回闺阁,她的眼睛伤了,念惜从陈国求来的姬神医也说无药可医,帝王之心,她再不敢揣测。他说学会了她喜爱的吃食,他将暖玉送给她护身,可她怎知是否又是帝王之术。
南候顾居仁身体一日日垮下去,江濛夜夜跪在江府门外,向贞王求一味石菖蒲,石菖蒲生于幽谷山涧,她知道兄长至交陈朝歌世子曾在昔年南楚苗疆一战后命翎鸟送来,除了燕蒙山,整个大佑再无地生长此种药草。如今南国,也就江府尚存。
江疏桐拄着一把秋吟剑,手中托着一个小木盒踏月而来。“姑姑,爹爹说让你拿着东西回宫去吧,江府已留不住你。”
江濛只觉心被撕裂,她浑身颤抖,面向祠堂方向叩首,此次疏桐回来,她也已知道真相,又何尝不心痛,江氏这百年沙场血战都成一场笑话。
她自小不曾上过几次战场,闺阁女子多绣花弄赋,修花剪草而长大。可她却自小便熟读经文,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她这一辈子太顺了,无波无澜,无风无雨。父母疼宠,兄长护佑,所想要的不过是一世安稳,昆仑云海。从来无所求,无所思,假若遇不到顾居仁,恐怕她会不入红尘便弃红尘,早已是那昆仑山上的修仙人。自从他随太傅前来提亲的那一日,她这一生唯一所求,不过他的心。念萱去的那日,他的心死了。如今她不过执着于余生他能够同她一起活着而已,最起码她依旧是他的王后。
她本无心俗世,闹着要去昆仑清扬哥哥处问道已不是一时,可他既拉着她入了这万丈红尘,便要陪她走完这一生。
父兄抚养之恩,她唯有来生再报。
她只知一路疾行,浑浑噩噩的到了那人住的明明殿,灯火通明,宫娥内侍忙忙碌碌的端水端药。“临太医,不好了,王上又吐血了。”
她如梦初醒走进去,那人唇色全无,奄奄一息。
“临太医,石菖蒲我带来了,望您前去调整方子,尽快熬药。”
“是,微臣这就去办。娘娘,您额头的伤,还是让宫娥为您包扎一下为好。”
江濛两眼迷茫,应了一声。一众宫娥围上来,她大喝一声,都滚下去。向来温柔的王后如此这般,吓得宫娥内侍纷纷退下,殿里很快就只剩了她和他。
她洗了换下来的帕子,又重新拿热帕为他擦拭。额头,眉心,侧脸,下巴。疏桐十六岁,她竟已嫁给他十六年了。那时,青珩都三岁了。向来禅理精通、不问俗尘的的江濛,竟然就因他一曲凤求凰嫁了。
十六年,她的心老了,在这宫墙中伤心的太久。他鬓角已经生出白发,当年少年恣肆的模样如今全是威严,皱着眉头,她抚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抚不平。
他的眼珠忽然转了一下,吓得她收回手。捏着帕子死死盯着他。
他睁开眼,望见江濛。他的妻。他这一生,优柔寡断,念萱因此而死,江濛伤心一生。这个女子,今年不过三十二岁呀,可那眸子里却是耄耋老者的沧桑模样。他伸出手想再摸摸她的额头,却吓得她向后退却。收回手,自嘲的笑笑,“我只是想再像曾经一样摸摸你的头发,阿濛,你是在怪我还是在恨我。”
“江濛不敢。”
“帕子给我。”他说着便为她擦起额头来。
“是我一生咎由自取,为了权势娶你,却未想会爱上你。念萱看得最是通透,她不要孤,一个人先走。我怕对不住她不敢爱你,却又因此害得你们两人终生不幸。如今,我也快走了。你离开这王宫,上昆仑去吧,修仙问道,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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