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篇为番外章,是坊间麦场关于“神明”之故事,此中真假,看官老爷心中自辨…)
我叫江莱,初三那年就和奶奶住到了乡下,每年暑假前后都会割麦子,干活歇息期间经常和老人们聊天。他们就说起过一个故事,具体年份也忘了,应该是刚过千禧年的那头两年里的事情。
说是有一年麦子打苞孕穗的时候,温度骤降,结果就导致大片麦子“少孕少育”了,麦穗出的特别少,这农民大爷心里很着急,这样下去等麦熟期铁定产量歉收,但种地就是这样,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也是无可奈何,望天兴叹。
这其中有户种地的人家,姓刘,有四口人,老两口加上儿子儿媳。老刘对于这不出麦穗的情况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毕竟是地道农民,小麦每年卖出的钱占了家庭收入很大比重的。
以前兴赶大集,集市附近各乡村民众每逢带一带六的日就会去集上买吃穿用各类物品,除此以外,由于人流密集,这买卖之间还会交换一下信息,说一说东家媳妇跑了,聊一聊西家地里牛踢死了人,说东道西嬉笑怒骂,购买货物装满三轮车的同时,精神上也获得了极大满足。
老刘的老伴儿李氏在逛市集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老辈人有个“请麦魉”的古俗法子,正如花有花妖,树有树精,这麦魉不是天上正神,有点类似野生妖精的意思,是万顷麦田形成的一股精神灵体。如果哪家小麦蔫了吧唧,不带丰收之相,就去请麦魉小施神通,最后肯定仓溢囤满,只是这法子不知是时间太久远还是其他原因,怎么个请法,倒是没人清楚。
这刘李氏将这古法子记在心头,就到处去问请法,终于在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先生那里打听到了。
小麦从入地到收割八个月左右,请麦魉只能在前六个月每月阴历4号那天,晚上11点到12点间,在自家麦地里用石灰撒个白圈,大小要和井口差不多,在圈里需要插足七根香,然后摆上青瓷碗,倒满公鸡血,在碗中插三根鸡尾毛。之所以用鸡,因为鸡鸟这类尖嘴类动物很爱啄食麦穗,麦魉恨不得饮血食肉。做完这些,请麦魉者只需磕头七次,再拍地七次,报上家门姓名,离去即可,麦魉自有其法寻请它者。
那老先生权当个故事说于刘李氏听,言称粮食产量多少由老天爷决定是否赏饭吃,请麦魉保丰收有些逆天而行,是邪神邪灵做法,搞不好有反噬效果。
刘李氏嘴上称道是对老故事有兴趣,心中却把老先生所讲步骤记了个清楚。她回到家中,与老刘再三商量,觉得这法子怎么也要试上一试。
等到下月阴历4日,老刘和老伴儿李氏带着所需各类道具就去了自家麦田地,按着那老先生所讲之法一一做了,便自行离去。
当晚回家睡后,这二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梦中一身穿黄色马褂的白胡子老头儿说自己正在家中休息,你们叩了我七下房门,还请我喝最爱的鸡血酒,是有何事相求吗?
这老夫妇二人跪倒在地,说眼看着自家麦子歉收,希望大仙能帮帮他们。这老头儿哈哈大笑,说这有何难,告知他们一个法子后便拂袖离去。
老刘和刘李氏一觉醒来,相互诉说后都骇然不已,看来那梦中白胡子老头儿就是麦魉,他们真的请来了。只是对麦魉梦中所言方法产生了犹豫,这麦子无穗就似是患了病,需要吃药治病,而这药引子却很怪异,是一个孩子,更进一步地说,是一个死孩子。
那麦魉老头儿在老刘夫妇梦中交代,在他们村西南方向有个村子,一个胡姓人家的五岁小儿前两天病死了,就将其土葬在了自家麦田里,形成了一个坟头,结果那位置正好在麦魉的床上,那小孩子的魂魄天天在他床上哭闹,搞得他睡不好觉,所以让老刘夫妇在三天之内把那坟偷偷刨了,把那孩子的尸身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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