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心急,掰着脚趾头,就开始听起大鱼那晚的遭遇来。
那天晚上,大鱼是我们四人组中最先进帐篷的,因为他身体素质最好,故而整个上山过程中负重最多,自然是非常之疲惫,因此与我吹牛过程中不知不觉就入睡了,于是对另外三人的睡前其他行为全然不知。
他属于那种睡眠很深的人,轻易不会夜间醒来,平时也很少有夜半如厕的习惯,大都是一觉到天亮,所以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但是那一夜,大鱼在熟睡中突然就醒了,确切来讲,他是被惊醒的。
我们带来的帐篷都蛮小的,大鱼身材高大,觉得躺下来很难受,就在帐篷口两下方角各撕开了个破洞,以便抻直双腿,所以他的小半截小腿和一双脚露在了外面。在睡眠过程中,他突然觉得帐篷外的小腿有些异样,这让他十分不适,湿漉漉的感觉好像有一个冰冷的舌头在慢慢舔。
大鱼第一反应是有野生动物进来了,这哀牢山动物资源丰富,熊虎猴猿在此出没并不稀奇,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等冷静下来,大鱼就认为自己想错了,这凶猛的动物舌头都是有倒刺的,一舌头下去能刮掉人半层皮肉,而这腿部触感仅在最初有一下刺痛外,再无痛楚。而且这舌头冷冰冰的,哪有半点热气儿,只觉得那周围都笼罩着一股冷气。
屋子里是有光的,大鱼就想看清是什么东西,他像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身体稳如泰山,头部则小心翼翼地往上抬,透过帐篷右下角的一个小缝隙,他看到了一缕黑色的头发,却没看到投射出来的影子。
鬼!?这个念头腾地就冒了出来,大鱼瞬间就起了一身白毛冷汗,他想起傍晚时分苏凯说过的话,这房间吊死过个女人!听老人讲过,鬼魂之类的灵体在活人近旁时,虽然活人看不到,但能体感出一股冷意在周围,就算在白日里也觉得空气凉嗖嗖的,会控制不住地打寒战或打喷嚏,所以一个人走夜路或者独自处在某个室内时就要注意这点,需要去人多或者阳光充足的地方待上一待,冲一冲身上的阴气。通常来说,人吊死后舌头会吐出老长,大鱼心呼难不成是那只女吊死鬼在用死人舌头舔他的小腿?
那个瞬间,随着惧意一起袭来的还有尿意,是的,大鱼被吓得想要尿出来。他脑子里涌出来一个特别荒诞的想法,反正老子是童子身,那尿就是童子尿,解开裤子滋那鬼一脸,搞不好能有奇效,《搜神记》不是记载了个宋定伯捉鬼的故事吗,用唾液也能治鬼。鬼使神差地,大鱼就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听到这里,我扑哧乐了,这要被个第三者观看现场,还他妈的以为这老小子色胆包天,直播‘搞’鬼呢。
大鱼手哆嗦着将裤腰带解了一半,就听到屋子中有人咳嗽了一声,似乎是苏凯那边的方向,然后这舌舔的触感就突然消失了,大鱼就感觉一团冷气向右侧移去了,顿时心里一松。他岂敢立即收回双腿,仍然像具死尸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帐篷里,紧张关注着外面那东西的动向。
从房门进来的方向来看,从左至右依次是苏凯c我c金筱荷和大鱼的帐篷,这个顺序是大鱼有意安排的,自认为既能保护女孩子,又可以防止年轻人破色戒,保证阳刚之躯,就让我夹在了苏凯和金筱荷之间。那团冷气行动很缓慢,但大鱼仍可体感出冷意的右移并未停止,心道难道苏凯刚才咳嗽一声,它便循声找过去了?
事情显然没按大鱼预想的情节来,他觉得那冷气往右侧爬行了一段后,就停止了,因为他清楚感觉到位于其右侧的金筱荷的帐篷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轻微的“嘶啦”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下听在耳里十分阴森,就像一条蛇在你枕边吐信。
这嘶啦声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就消失了,大鱼也辨别出那是拉链的声音,很明显金筱荷的帐篷被拉开了,而且拉开的口绝对不大,因为从声音长度就能推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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