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话:对于我这种极其不爱写字的人来说,很难想象此刻会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敲下这些东西。但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心中压抑着一团火,可又找不到水把它熄灭,很容易做出和原来喜好c原则偏离甚至完全相悖的事情。这肯定不是我第一次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敲键盘,也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对镜子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这种情绪是何时萦绕在心头的?这个问题让我非常抵触,或许和性格有关,我一直不愿意去触碰那些违反常理的东西,只期盼时间来掩盖。如此一来,我变得有几分偏执,以至于连看到反射性物体都会情不自禁地忌惮。长此以往,本该模糊的记忆总时不时地跳出来,让我重复感受到那毛骨悚然的感觉。
按我的的年龄计算,那应该是上世纪九六年,我将近十岁的时候。不怕各位笑话,我的姥爷当年在北方是位小有名气的地质专家,他自小就对地质学感兴趣,这方面的天赋也很高,二十多岁就开始在河南省地质局就职。早年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先生在世时,还曾口头表扬过他。
1976年唐山发生大地震,死伤无数。或许那场大地震给人们留下了太多惨痛的回忆,以至于长达二十年以后,它仍然像一个梦魇般挥之不去。当时,河北一带谣传将会发生新地震,原因则是所谓的轮回定律,大概说法是自明清开始,河北每过十来年便会发生一次大地震,周而复始。后来越传越邪乎,有别有用心之人甚至翻阅史书,将几百年间的地震灾害都总结出来,套上定律之说,导致当地民众人心惶惶。
我姥爷受政府要求在河北全省范围内进行地震探测,破除谣言,好不容易才把民心安抚下去。也不知什么原因,完成任务后姥爷并没有回老职位,而是留在了河北邯郸从事矿产勘探开发工作。
我姥爷是1936年出生,九六年他六十岁大寿,恰好那天又是中秋节。但那时候我们一大家子都住在河南焦作,和他相距甚远。我爸妈他们都很孝顺,就和二舅商量,想给我姥爷好好祝寿,但又怕耽误他工作,于是他们赶在中秋节前,各带着一家子人从焦作前往邯郸。
当时我姥爷住在太行山深处的一个村子,属于河北涉县的范围,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我们一行人只能靠着姥爷以往寄来的书信,半问半猜才到达目的地。到了之后才知道那村子叫作“圈沟”,其实这些深山村落起名相当随意,“两沟”“三棵树”“大土坑”这样的村名比比皆是。我那时年龄小,并没有太强的贫富观念,只觉得这村子给我的印象就是破和乱。依稀记得村里还有许多土窑,和陕北窑洞十分相似,很多村民就住在地下。
姥爷倒是没有住土窑,好歹他是为公家工作的,村委给他独自安排了一个无人居住的村舍。虽说那处住所院落厨房什么的一概不缺,但我们来的人毕竟太多,再怎么凑合也是不够住。好在姥爷在当地很受尊重,村民们对我们很是友善,纷纷腾出自家空余房屋解决住房问题。
同我一起来的小孩,还有二舅的儿子苏凯,他比我大上半岁,又很会拿主意,我从小就跟他混在一起。依山的缘故,圈沟村地面高低起伏,并且和村民也生分,长辈们生怕有个闪失,压根不让出大门,我只能和苏凯在屁大点的院子里嬉闹。饶是如此,也是有诸多限制的,姥爷近期在搞矿产勘探,声称房间里有许多绝密资料,所以看得很紧不让人进去,免得再弄乱掉。
好不容易挨过去一天,姥爷的寿辰即刻到眼前了,大人们一大早就开始张罗,村子里穷的很,也没什么资源,幸好我妈他们早有准备,带了很多吃穿用。小孩子习性使然,趁着他们大人在堂屋和厨房来回穿梭,我和苏凯偷偷钻进了姥爷那间看管甚严的居室。
那个房间除了面积大了些没什么不一样,房门向北的缘故,显得里面非常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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