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红色的枫林,怎么看怎么像赵家在西山的院落,但是恍惚间,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熟悉的感觉。沿着那曾经熟悉现在看起来却十分陌生的大道走着,红叶在他身边纷纷飘落,只是风吹在脸上并不觉得凉爽,红叶落在地上也没有簌簌的轻响,而那拂面的风和红叶飘落的声音,曾是他最喜欢的两件事情。正疑惑间,从院门中,他望见面前似乎熟悉的院内有一队队士兵在来回巡查。他们在巡查什么?这是他的家,他们在巡查什么?雅安有些好奇。
上去问,他们走得很整齐,但是就是不向他望上一眼。难道是爹爹手下的将士?哦,爹爹,好像从战场回来了,他在哪里?心念电转之间,他觉得自己已然进了院子,站在了那曾经熟悉的书房门前。嗯,没错,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左边是小厮明宇天天在拉线在缝牛皮的石桌,他通常一边缝着牛皮,然后跟另一个小厮青桐在抱怨鞋子不好缝,弄得雅安常常不知道到底是牛皮难缝还是他不想缝。
嗯?明宇和青桐怎么没在干活,在看着树上?还高兴地在指指点点?雅安循着他们指的方向望过去,喔!右边是一棵大大的枫树,满树的枫叶看起来就像是天上红色的云。树上那里有两只巨大的蝴蝶,正在冉冉地忽闪着翅膀!
好漂亮的蝴蝶!
雅安于是就去够那两只蝴蝶,枫树并不是很难爬的树,这树枝丫多,三两下就可以爬上去,去年他自己五岁,爹娘都不知道,他已经能够在这树上上下下了!可爬上了树,蝴蝶却没了,空中吊下来什么东西像是钩子一样,在空中仅仅地垂着。莫非蝴蝶被钓走了?雅安就去拉那些钩子,一拉这钩子,脚底下突然空了,于是他赶紧紧紧抓住这钩子。往下一望,树底下是一方灶台,灶台还冒着烟,里面显示烧着什么好吃的东西。但是灶台旁边围着许多的狗。狗儿牙尖嘴利,吓得雅安几乎要掉下去!
“梅姑!”雅安就去喊。其实梅姑并不是他的奶娘,而是他娘的丫鬟。正叫着梅姑,梅姑在他的身边答应道:“我在这里。”雅安一扭头,赫然看见梅姑肩头插着一柄长戟,血沿着她的衣裳流下来将肩上的衣服染得一片猩红!“梅姑!”雅安大惊,伸手去抓那一柄长戟,一伸手,却抓了个空。
嗵的一声,雅安从床上摔了下来,眼前的一切消失了,原来是一个梦。
手上一疼,伤口肯定又破了。雅安一面握紧了拳头试图止血,一面又爬回床上,盖上被子慢慢睡去。可这一摔醒,就再怎么也睡不着了。雅安如约进入了锦衣卫,而梅姑也依照安排,入了王府做那个女童的仆人。想起那日梅姑初次见到常平的样子,雅安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痛,但是不能说。雅安一面安抚着发烧中的梅姑,一面想尽心里所有的理由撒了一个谎:“她的伤,就是被一个饿狼给咬伤的。”大概常平没看出,他没问就出了土地庙。
而后来给梅姑治伤的军医应该也看不出什么,从京城在开封流浪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梅姑的伤口就没怎么好过,那些乡村医生的草药,早已让伤口已经变了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怎么伤到的。想想原本刚开始替梅姑包扎的时候,雅安还有些害怕,而两个月下来早就麻木没了感觉,雅安心中又是一酸。
摸了摸脸上,有些湿漉漉的东西,雅安将头蒙了起来。
雅安这个名字并不好听,可那是他无奈的一个选择,雅为谁?安又为谁?一个仆人的名字,只能是为了他的主人!
晃儿这个名字多好,随性,可是他不能用!
至于赵那个字,或许很多年之后能为爹爹平反的时候,才能用!
鸡叫二遍的时候,雅安起身穿上棉内衣,羊绒衬甲,然后穿上了专为他量身定制的黑色短衣出了房间,羊绒衬甲很是保暖,比之前自己的棉衣要好得多,而黑色短衣及黑色裤子是一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