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城的这些能耐人而言,长距离的路途,可以用顷刻即至的玄光符箓。短距离的移动,可以散而归之太虚,以最简单的形式,乘着风,恣意徜徉,迅捷,便利,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所以说轻功这种虽然实用价值并不算高,但观赏性却是极佳的技艺,在这些人看来就像琴棋书画诗酒花这样,算是一种复古的,大雅之物。
在月色下与伴侣踏着清风,飞檐走壁,穿行在大街小巷,在这些人眼中算是很有情调的行为了。因此当凌烟运起雕栏玉砌这般绝顶轻功在寒夜洐身后踏风追逐时,脸上满是闲庭信步的悠闲,反观寒夜洐,踏雪无痕再如何熟稔于心,也是需要借助有形之物才得以施展的功夫。飞檐走壁,那也得有檐,有壁,一般来讲再如何高明的轻功也难逃脱这一点,踏雪无痕也不例外。然而凌烟却能凭空腾起,仿佛脚下踏着无形的玉阶一般,同一段路程,寒夜洐可能要根据地势左右腾挪,而凌烟便是能笑嘻嘻地一条直线踏将过来。
没多久,寒夜洐便逐渐出现了颓势,不仅体内真气赶不上消耗,便是体力也渐渐不支了。终于,在踏上某个房檐时,寒夜洐脚下一滑,倒栽着摔了下去。
凌烟反手一触,转体一周卸力,双手托着寒夜洐稳稳落在了地面。
“呦呦呦,这么想往人家怀里钻啊,看不出来嘴上虽然挺不饶人的,身子却老实得紧呢”
寒夜洐刚想出声反驳几句,却有人先开了口。
“殿下好身手。”
高约一丈的躯体赫然出现在面前。来人身着华贵的袍子,几乎有二人高的庞然大物虽然健硕,却并不显得臃肿,一张脸藏在油腻腻的黑发之下,看不清五官,只看着一双眸子,闪烁着刀刃般锐利的目光。
“韩大人。”凌烟谨慎地点了点头,顺势将寒夜洐放下。
“漫漫长夜,与情人私自幽会,殿下真是好兴致。”
“怎么,韩大人莫不是妒忌了?”凌烟挑了挑眉毛。
“不知殿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区区本座,哪敢指教权倾天下的韩大人?”
“殿下说笑了。”
“说笑?韩大人,你我都心知肚明,本殿下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怎么,这私底下的,也要接着演这君臣的戏码?”
“微臣为保先皇社稷尽心尽力,殿下乃是先皇之后,微臣自不敢怠慢。”巨人缓缓弯下腰身,气派地行了一礼。
“也就是说,看我爹的面,才对我客气一些?这么看来我爹的面子也不过如此嘛,否则,”凌烟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你一个北公国主,何缘堂而皇之地带着百十号私卫进了朱雀门?莫不是国主的位置坐得不满意了,想换个龙椅坐坐?”
巨人缓缓俯下身躯,跪伏于地,即便这样,他也和凌烟一样高。
“殿下所言,微臣不胜诚惶诚恐。如今朝中奸佞弄权,架空天家正统,下属地宫近年来扩张迅速,鱼龙混杂。微臣冒天下之大不韪,斗胆立勤王之勋,清君之侧,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还望殿下明察。”
“好一个勤王,好一个清君之侧。有诏勤王,乃是臣之本分,无诏勤王,怕不是意欲入主禁城,改换门庭啊。本座可不记得,何时下过诏,还是说,本座记错了?”
巨人依旧跪伏着。
“殿下,养虎为患,实为不妥。十指连心,不若断其一指。十年前飞廉放出话来,说要保先皇社稷千秋万代,可结果呢。这才十年,暗剑之主死而复生,城中邪门歪道群魔乱舞,便是地宫之中,泷字一辈里一个不务正业,一个不懂事,一个意图谋反。以妇人之心度之,尚可言飞廉鞠躬尽瘁,为江山社稷操心十年,终于力不从心;然以微臣的了解,也许殿下口中意欲改换门庭之人,已在这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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