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勾勒成人的模样，秦川就这么大变活人一样若无其事地从黑气里面走了出来。

    “敢问秦兄这功夫是”全方位无死角地观察了一番还是闹不清秦川是怎么穿墙而过的青莲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然而秦川却似乎完全没有要接腔的意思，只是径直走过青莲身边。二人身形交错的一刹那，秦川上下两片唇极快地振动起来。

    青莲瞳孔一阵紧缩。

    本来他以为秦川会用传音入密与他交谈，然而他错了。秦川只是经过他身旁，对着他耳畔低语，用这如此朴实的方式，将探听到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负数了一遍。

    仅此而已。

    除了

    除了这语速过于迅速，生生把数句话的内容压缩到平常人们说一个字的时间内。

    青莲此刻只得集中了全部神识，将那一瞬间的话语化解开来，甚至连站立都只能勉强做到。然而秦川只是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再没有去搭理他。

    “这一次，我会把你从这地方赎出来。至于今后如何，只能说，像这位小姐姐学学，自重自爱罢，猛男的忍耐啊，只有一次的。”

    留下低声啜泣的秦悦人，秦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样吧。

    寒夜洐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右边，青莲呆呆立在原地。

    暗剑盟的消息似乎也打探到了，自己也没有得罪任何人，秦悦人的失言不过是让她徒增负罪感，让其他人看低她的同时反衬出弱者姿态下的自己有多么心胸宽广。

    就这样吧。

    寒夜洐看了看自己的左边，秦悦人痴痴地望着秦川的背影，泪水打湿了自己的双手，也浑然不觉。辛辛苦苦追寻着兄长的足迹许久，终于得见真人时，对方却否认了她作为妹妹的身份。看着她的眼神，也仿佛是在看一个外人而已

    秦悦人于自己有恩，寒夜洐没有忘记这一点。但那又如何呢？在她误会了自己的好心，并对自己破口大骂时，恩人的身份，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况且真的算是自己的恩人么？就算没有那点续命真气，自己被暗剑盟追杀时也未必就逃不出来，况且自己不是依约将秦川带出来了么？是的，我并不欠她什么，她的事，又于我何干？变成现在这种局面，不过是她咎由自取。而自己只要默默等着秦川的身影消失，用同情的目光望着秦悦人，默默地等着回过神来的青莲将自己拉走。

    多么善良，多么纯洁，多么坚强，多么完美，仿佛一朵温润如玉的白莲花。

    就这样吧，对于自己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就这样么？

    \

    皇城，钦天监，观星台。

    恢弘的画卷静静地沐浴在漫天星辰的辉光中，偌大的卷面干净而洁白，一眼望去竟无半点墨迹。

    然而细看之时，却能发现在这白绢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有那一点墨痕，如初生的鱼苗般欢快地颤动着。

    “师尊，这”

    白衣少年放下了手中的糖葫芦，一脸凝重。

    “”

    “师尊？你不会睡着了吧？”

    “呃，啊？什，为师怎么可能——”

    “师尊，徒儿可是放弃了长个子的时间陪师尊熬夜观星。”白衣少年有些不悦地看着身旁高挑的人影。

    “哈哈，就饶了为师这一次吧。”

    “果然在睡觉啊！不管，我要去出恭了。”白衣少年愤愤地跑开了。

    高挑的人影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的白绢。半晌，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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