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光是一呼一吸,便有九种变数,稍有不慎就会打乱气息,功亏一篑。
张太玄坚守本心,摒弃杂念,坚定修行,直到了傍晚,才初步做到吞气不散,这个小小的进步,让他非常欢喜,说明一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站起来之时,流了一身的汗泽,只有张太玄才能明白,修炼这种呼吸法,有多么困难,比练一整天的武功还要累。
下河痛快的洗了一下身体,穿好衣物,仙鹤群卧在蒲苇里,闭目休息,他没有打搅,只是数了下数目,没有缺短的,便自行回了住处,继续修炼这套呼吸法。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张太玄摸到一些门路,取得一些进步,吐纳起来,鼻口之间若有惊雷响动,又绵长不绝,体内气血随着呼吸,掀起血浪,许多地方甚至逆流而行。
刚开始这种气血的逆流,让张太玄差点身体崩溃,严重的一次七窍流出血丝,不过他忍耐住,坚持下来。
也就他是个初学者,不知深浅,不懂修行,不然放在任何一个修行者身上,这种行为都属于倒行逆施,视为走火入魔的征兆,哪里还会坚持。
气血倒行,掀起滔滔血浪,可不像江河逆流一样所行没有目的,相反气血运转的极有韵律,经过了初期的不适感之后,修炼时间长了,豁然发现每次练完,身体都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精神焕发,目中有神,气血凝炼,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像是吃了大补丹一样。
张太玄欣喜异常,沉浸在这种呼吸法的修炼上,久而久之下来,平时呼吸都变了,用这种呼吸法代替,整个人的脑袋时而灵光,时而一片混沌,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有时候倒在地上一睡便是一整天。
幸好这里荒僻,没有人走动,不然害他的人只要拎起仍到河里,准得淹死。
张太玄也发现这个问题,但已经停不下来,若一日不吐纳,就浑身不自在,只好减少回住所的次数,甚至干脆不回去了,每天除了抽出三个时辰修炼小周天功,其余时间皆用来修炼竹简上的呼吸法。
这一晚上,月朗星稀,晚风习习,银背仙鹤飞回,成群聚在一起,互相梳理羽毛,有的已经彼此靠着熟睡,蒲苇随风而晃,偶尔有鱼跃出水面。
张太玄盘坐石上,像往常一样吐纳,突然之间,一抹异感涌现在心头,像是打通了某个瓶颈,下一刻,便是感觉气血如箭梭一样飞快转动,冲击在四肢百骸里,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砰砰砰的宛如一口雷鼓在敲动。
而心脏之上,胸口肌肤之下,圆润之物滚烫起来。
张太玄还没来得及反应,血液变得沸腾,仿佛是条岩浆在身体里流动,肌肤灼烫的通红,痛不可彻,大叫一声,从石头上栽落下来,脸色大骇,急忙跃到河中,冰凉的河面蔓延全身,却丝毫不能浇灭这股灼烫,肌肤龟裂,大片脱落,十分骇人。
关键时刻,身体里传来一股冰冷气流,流淌全身,抵消着那股灼烫,才降低温度,这正是梁剑秋所喂下的千年玄冰玉在发挥作用。
而全身血液已经不受控制,他站在淤泥里,眼睛死死瞪着,拳头紧紧地攥着,全力运转呼吸法,极力的引导气血,身体传递出来的热浪让周围河水变得温热起来,咕咕冒着热气,哗啦,银背仙鹤受到惊扰,有的展翅飞出来,盘旋在河面上发出哀鸣。
气血惊变,在身体里一遍遍冲唰,喉咙里渐渐发出龙吟一样的低吼,一股奇异的力量从血肉中滋生出来,一股股黑色污渍,顺着毫毛流出,臭不可闻。
哗!
胸口一团光芒照亮,朦朦胧胧,犹如一盏七彩灯笼,随着光芒突起,一股神秘气机逸散,河面上飞翔的仙鹤顿觉一股来自灵魂的战栗,恐惧无比,噗通一声掉进河中,其他仙鹤同样如此,浑身瘫软,惊恐的凝望着张太玄所在方向,发出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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