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贪鼠!
它的眼睛在磷火的不安跳跃中闪着绿光,突兀的尖鼻子时不时被翻起的上唇挡住。现在,它正用獠牙撑起上颚,下巴还滴拉着粘稠的口水,深蓝色的皮毛让它看起来是如此诡异。它的贪,在于它除了石头,小到草籽大到猛兽几乎无所不食。最可怕的,这还是一种群居动物,它们一拥而上就算剑虎之类的猛兽也要退避三舍。墨晓夜只是一个人,胜算几乎为零。
它吐着的腥臭气息,因为那所有的反应都是在想象着墨晓夜有多么香甜可口。
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片刻间墨晓夜就被这些恶心的东西截断了后路。她惊慌失措,心想蚁多咬死象,难道还没踏出十分之一的路,就要挂在这几百年都没死过人的隧道里?
下意识里,她只宁愿离出口再近一些。只要出了隧道,便是悬崖边的距离间隔颇宽的石条子路,贪鼠不能一拥而上,也许在那里还能有一线生机。
只是她不过又才前进了几百米,便被眼前黑压压的景象惊住。
身后的贪鼠还在穷追不舍,面前的却已经袭来,对她垂涎欲滴,还有多少只不在感知范围内她真的不敢细想。吱吱的兴奋声和悉悉索索的行动声此起彼伏,墨晓夜紧贴岩壁还试图往前挪动。
贪鼠一步步逼近,好几只已经跃跃欲试。这仿佛是某种进攻的信号,紧接着远处的贪鼠也乍毛了起来,后肢微蹲,眨眼间就可以将墨晓夜的小身板吞没。她迅速从腰间抽出白色的长鞭,鞭身飞舞成完美的半圆形,刚好清扫完最靠近的一整排。
她用力极狠,生怕不能一招制敌。好在这一年进山的功夫也不是白费的,这一招全打在贪鼠瘦弱的脚腕。它们一声惨叫瘫倒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眼见同类受伤,后面的警惕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出一定距离。趁着贪鼠这胆怯的片刻,墨晓夜再次挥动白鞭往出口奔去。
此时,她还不知非常重要的一点,她早不在该走的路上,前方也不可能有悬崖。
血腥味令贪鼠兴奋不已,它们就像穷凶极恶的饿鬼,连受伤的同伴也不放过,一口咬住同伴的脖子撕扯下,受伤的贪鼠迅速被啃噬殆尽,没有尝到甜头的像敢死队一样推动着前面挡路的同类前赴后继而来,踩踏挤压,争先恐后
目及之处密密麻麻,场面已然失控。
白色的鞭子不停地在岩石上打出火花,墨晓夜一心只想着出口,哪还有章法可言。体力在不断流失,还看不到出口的她感到一丝绝望。
贪鼠名副其实,它们很聪明,借后推的力量踩上同伴短肥的身躯开始跃起攻击。墨晓夜顾此失彼,立即挂了彩。
她绝望的想,无法摆脱贪鼠可能真会死在这里吧。
快到极限时,一截绳子缠住墨晓夜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带离了地面。她顾不得惊讶,急忙挥鞭挡去头顶几只,牢牢抓住了来人的手臂。那大手将她一搂,随手丢在岩壁上,她几乎没有抓稳,又急急刨了两下。
“臭丫头!”是个男子,对她骂道,“真是乱来,还敢用磷火!”
经他一提醒,墨晓夜猛地想起,贪鼠喜暗,对磷光尤其敏感,难怪会对她穷追不舍。她如今才算理解了母亲的苦心,那随时随地的倒挂和不走寻常路,是对体能的另一种训练方式。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自己还是在父母的保护下过得太好了。
她叹了口气,正欲丢掉火折子,男子又开口了:“还是算了,引都引来了,再丢也啥意思,这些家伙也不是那么容易冷静的。”
墨晓夜一阵羞恼,扭头骂道:“婆婆妈妈!”
骂归骂,男子抓着她的胳膊却没松开半分。见她惶恐,又将她牵了回来,直到她稳稳地贴在岩壁上,才又无辜道:“喂!小妞,你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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