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时候跟孩子们说明真相好些?要不然,一点一点地让他们接受?”
写完信,君荣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真的揉着脑袋开始考虑儿子的问题。
三年多过去,虚岁四岁的小太子君曦已经能够将太上皇每天给他留下的课业对答如流。每天天不亮,他就自己起来,像模像样地拿着他的小木剑去练武,白天跟着父皇或者皇爷爷学习一天,晚上还要自己温习一会儿功课,正经得不行。
朝臣们都很欣慰,觉得曦太子既没有沾染他父皇的阴戾残暴,也不像他皇爷爷那样过于仁善,实在是一位小明君的模板。因着他如此争气,连谏言皇帝广纳后宫开枝散叶的呼声都小了。
君荣自己反倒是对儿子小小年纪如此表现渐渐有些忧虑。听说曌宫里女儿幻幽的性格倒是活泼外向,古灵精怪得厉害。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他私心里总觉得女儿那样活泼可爱的性子应该才是孩子还有的模样。
孰不知这夫妻俩其实都误会了。曌宫里那几位,除了夜寒比较实事求是些,谁不是净挑好的给妻子报过去?就是夜寒,也不会让妻子深处战场还为家里的孩子担心。所以宫里的那位长公主殿下,真不是夫妻俩以为的那个天真样子!
但此刻从妻子摘抄自夫郎们的信件中才能了解女儿情状的燕皇陛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信写好寄出,他已经在思虑新的问题。
他与妻子已经一别三年了,如今燕国大局已定,每天欢欢喜喜地带着孙子处理政务的太上皇身体也健康得很。而她那边的仗也终于打完了。他此时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也该腾出手来,去探望一下他的皇后?
当然,他十分笃定地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因为她就要回到那六个夫郎身边,所以心里的小家子气犯了,绝对不是!
这日夜晚,帝王在大内总管谭公公的泪眼迷离c罗里吧嗦的各种担忧中不为所动地换上一身普通的黑衣,轻轻扣上一顶带黑色纱帽的斗笠:“太子睡了吗?”
“这个时辰已经是睡下了。”坛子公公一边不舍地掉眼泪一边帮主子整理衣衫,“陛下可要再去看看?”
“嗯。你不必跟了,朕去看一眼就走了。”这次去大约一个月才能回来。虽然白日里已经借口微服出巡,交代过君翰曦要在宫里乖乖听话,但那孩子总让他觉得心思有些重。不去再看一眼,他真有些不放心。
君荣的身影说着便消失在谭公公面前,快得恍如一道黑色的轻烟。坛子习以为常地抹抹眼泪,替主子关好门扉。在他的心里,主子的武功出神入化,轻功更是独步天下。这能看见一道黑影还算是慢的,要真快起来,眼前身影一晃,人就没了。跟他家主子比,什么江湖武林高手,都算个屁!
太子殿的灯火的确是熄了,君荣在儿子的窗外的大树上略站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惊扰敏感浅眠的儿子,纵身向外掠去。
皇宫的角门边,岚明溪和当年护送过幻九蓝的两个影卫同样一身普通的黑衣,默默地牵着马正在等待。君荣身形出现在他们眼前,半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跃上马背:“走!”
四人人扬鞭就要启程,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箭一般从路旁的草丛里冲出来:“我也要去!”
君荣驭马极快,那小人儿冲上路的时候他勒缰绳的手若是再慢一步,马蹄几乎就要踢碎他脆弱的小脑袋!
马前仅穿着一身染满尘土碎叶的小寝衣的三岁小儿咬牙闭眼拦在马前,脑后一个小纂儿估计是自己梳的,歪歪倒倒地透着一丝倔犟,小嘴里吐出的话罕有地又脆又硬:“儿臣要去找母后!父皇不带儿臣,便从儿臣身上踏过去!”
惊魂未定的帝王冷眉直立地怒喝一声:“谁放你出来的!岚明溪,回去把他九族给我剁了!”
岚明溪和两个影卫一颗心吓得都提到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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