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身侧的少女将手中的酒杯“拍”在了桌面上，“林檎！你这算什么样子！”

    这一下看起来蛮用力的，少女自己的一头白发都在因反作用力而摆荡。还是说，系在头发上的那些防火符咒太重了，形成了摆锤？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站起身来的少女脸色通红，大概是在林檎小姐埋头品尝烧烤的时候，喝了不少酒吧，“何苦要这样瞒着自己的伙伴！林檎，你当初不是说自己以他们而自豪吗！为什么——”

    ……还好这是木制的酒枡，要是陶瓷或者人里新兴的玻璃酒器……林檎小姐随意地想着。

    “你醉了……”并没有正面去应对，林檎小姐轻柔地摸了摸躺在身侧的少女的头。沉睡着的女孩侧了侧头，稍微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表现出不适，依旧香甜地睡着。“呵呵，无论在哪个世界，你睡着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啊……“声音越发低沉微小。

    “……”仅仅是接借着酒劲爆发了一波不平的少女，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也只得悻悻坐下。毕竟，她并没有去干涉别人“家事”的习惯。

    小小的屋台前，气氛一度凝固。

    夜晚的寂静，此刻反而更显得空气的沉重。

    只听得见香甜睡去的茧羽的细微呼吸声，和火上烤年糕因为内部受热膨胀而挤破表面，所发出的噼啪声。

    少女无言，只是提起酒壶，往自己的木枡里斟酒。

    这时，反而是林檎小姐抬头发起了话题。

    “藤原氏。”她如此称呼那位少女，“这一次茧羽的事、和上一次冈一的事，都得好好谢谢你的帮助。”

    “——”喝着枡中的本酿造，少女也不好说什么，亦或者是因为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而用饮酒来掩饰？她仅仅是对着林檎摆了摆手，以示无谓。

    林檎小姐只能笑笑。（然而她根本做不出笑脸，实际上只是扯了扯嘴角）

    “哈，”吐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少女的犬齿相互磕碰，星点的火花点燃了气息，在夜晚略显寒冷的空气中拉出一道火线，“呼——”

    “林檎，”她起身，将几枚铜板摆在桌台上，“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少女起身后就不再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而林檎小姐，则一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少女的背影远去，直到她那头在夜色里闪耀辉光的白发浸入黑暗。

    “林檎桑……”老板娘将少女留下的钱币放入围裙前的兜子里，把台面收拾干净，“妹红桑说的没错，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米斯琪，”林檎小姐只是眨了眨眼睛，“我没事的。”

    “可你的伤……”

    林檎小姐闻言，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那是从右肩到左腹部，划过了整个胸腔的，狰狞的伤口。伤口之深足以让人看见点点白色——暴露出来的锁骨和肋骨。绽开的血肉已经失血变成了淡粉色，而淡青色的火焰在其上跳动着，灼烧着林檎的身躯。

    若是在常人身上，不，即使是一般的妖怪，也承担不了的重伤。也就只有根本不像是个人类一样的，生命力强大到使蓬莱人惊讶的林檎能面不改色地忍受这种痛苦。甚至还在喝酒消愁……虽然林檎小姐曾多次强调自己是人类，但没有任何人相信过这种说法。

    你不如告诉我，雾之湖那间红馆的女仆长，她的能力并不是时间停止，而是到达了光速级别的超高速移动？

    谁会信你kora！

    “不，没什么的。”对于朋友米斯蒂亚的关心，林檎小姐依旧只是眨了眨眼睛，“死不了就行。”

    “更何况，他们就好比我的家人。为家人而负伤，并不是什么值得后悔的事。”

    深夜烧烤摊的老板娘，夜雀妖怪米斯蒂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