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第二天,柳十一找来几根木头搭了个棚子,简单摆设了灵堂帮着梁榭把邵鸣谦的尸体搬了过去,梁榭没有让柳十一动手,自己抱着师兄的尸体放入了灵堂,然后跪在灵堂里呆呆望着师兄的尸体不吃不喝一言不发。
第三天,梁榭依旧不吃不喝的跪着,柳十一怕他冻坏了饿坏了,几次给梁榭披上衣服,送来饭菜,可梁榭依旧一口没吃,一口没喝,披在身上的衣服掉了也仍由他掉落,不管不顾。
第四天,在柳十一的照料下,魏先生的伤终于被控制住了,梁榭却依然如故。魏先生和柳十一劝慰多时梁榭只是答应却不动弹,数日来的不吃不喝已经让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柳十一实在劝他不动只好也以不吃不喝威胁梁榭,梁榭这才喝了两口水吃了两口饭,却依旧不肯回屋睡觉,柳十一说替他守灵梁榭也是不用。
第五天,梁榭依旧如此,五天来,梁榭只喝了四五口水,吃了半碗饭,说了不到十个字,几乎没有挪动过身子一直在灵堂里跪着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不动,不说话,邵鸣谦的尸体已被冻得邦邦硬,梁榭的脸色也不比邵鸣谦好多少。为了不让梁榭继续耗下去,魏先生和柳十一决定今天给邵鸣谦下葬,可山上却没有棺材,山下也弄不到棺材,这两天柳十一走遍了包括‘九梁城’在内附近的三四个镇子都没有弄到棺材,所有棺材铺无一例外全部关门。中午时分魏先生和柳十一从仓库里找出来一个竹席将邵鸣谦的尸体裹了起来,和梁榭商量着给邵鸣谦下葬的事,梁榭没有说话默默接过席子裹起师兄的尸体向埋葬‘扬刀盟’兄弟的墓地走去,自己挖土,自己将师兄埋了下去,再自己填土亲自将师兄掩埋,最后一头栽倒在邵鸣谦墓上人事不省。柳十一和魏先生赶紧将他背了回去。
第六天,除夕,过年。
年前的平静终被打破,梁榭心中的不安终于得到印证,邵鸣谦之死让这个年过的异常压抑。
魏先生走了,他走之前没有跟梁榭打招呼只跟柳十一说了一声,梁榭也没有去问,没有任何心思去问。
大过年,在这本该张灯结彩吃好的穿新衣的喜庆日子里梁榭和柳十一只有米饭,馒头,粥,除此之外连咸菜都没有。梁榭终于开始主动吃饭,一个馒头刚咬了一半又怔怔落泪,咽不下去,柳十一知道劝慰无用唯有默默相陪。
发呆,落泪。太阳从东到西,夜晚很快来临。除夕的夜,山上没有烟花,没有爆竹,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守着火炉的两个人默默发呆,没有说一句话。梁榭的眼神盯着火炉,火炉中跳动着火红的火苗,升腾,欢快,梁榭静静地盯着,看着,想起小时候师兄给他们兄弟们做番茄炒鸡蛋,给他们用柳条编耗子,给他们买插画书,他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长兄如父,在自幼失去父母,师父叛变的梁榭心里邵鸣谦不仅是他的师兄,更等同于父亲。
三师兄死了,六师弟死了,七师弟死了,现在大师兄也死了,二师姐嫁人,八师弟经商,五师弟不知去向,师父不知死活,活着还不如死了,师门一脉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夜深,梁榭回到自己屋里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没有人声,没有兽吼,没有鸟鸣,静,静的可怕,整座山上只能听到风吹过山谷,吹过房屋,吹过枯树的声音,那声音凄凄恻恻,更让寒冷的天气添了几分寒意,这寒意屋墙挡之不住,火炉逼之不退,被子隔之不开直吹到人的心底最深处,梁榭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心中对师兄的心疼渐渐变成了怨怼——活该,死了活该,这个白痴,这个蠢货。他的手死死扣着床板直到床板开孔断裂,这股子怨怼才发泄了出去,发泄过后又是更深的悲伤......。
‘天禄’七年,正月初一。连日来不吃不喝加上心情的扭曲梁榭终于病了,‘天根诀’也没能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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