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跪了下去,头深深的伏在地上,“掌柜的,元蓁走了,以后不能再守着您,您的恩德,元蓁来生再报!”
二白看着窗子外渐黄的芭蕉叶,淡声道,“走吧。”
元蓁拜了三拜,起身看了看二白的背影,又站了一会,眼泪忍不住落下来时,才返身出去。
二白看着元蓁的身影走向亓炎。
亓炎身上不见从前的冷冽,整个人的神气似都垮了下去,见元蓁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宫女,似交代了什么,然后和元蓁出了延寿宫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不过片刻,果子走进来,手里提着鸟笼,哽声道,“亓将军说阿鸾自从、就已经不进食了,希望小姐能照顾它。”
二白转过头来,只见阿鸾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趴在笼子里,浑身的羽毛都染了一层死灰色。
二白将它从笼子里拿出去,低声道,“君烨说让我在上京乖乖等着他回来,我们一起等吧,他从来不骗我,他会回来的!”
阿鸾羽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琉璃眼珠呆呆的看着二白。
过了夏末以后,二白越来越嗜睡,每日不是在睡觉,就是看着阿鸾发呆。
几次燕昭宇过来,果子都说二白正在睡着。
燕昭宇忍不住担心,叫了太医来。
冯太医隔着床帐,给二白把了脉,胡子一颤,起身躬腰走出来,一直走到殿外,才低声道,“微臣不敢隐瞒皇上,公主、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说什么?”燕昭宇眸子猛然一缩。
冯太医深深低下头去。
燕昭宇长眸中黑潮涌动,眉头紧紧蹙起,半晌,才寒声道,“此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是、微臣遵命!”冯太医颤巍巍的应声。
待冯太医走后,燕昭宇进殿掀开床帐,见二白仍旧睡着,本就清瘦的脸,添了几分苍白,看上去更加让人心疼。
他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目光复杂深邃。
临走时吩咐延寿宫的宫人道,“务必精心侍奉公主,不得有半分差池!”
“是,奴才遵命!”
回到御书房,燕昭宇拿起折子,看了半晌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眉头一皱,用力的扔了出去。
邱忠弯腰将折子捡起来,小心放在桌案上,垂头低声道,“皇上若是想将公主留在身边,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燕昭宇倏然转眸看过来,冷冷的看着邱忠,眸底阴郁,半晌,才闭上眼睛道,“朕何尝不知,可是鸾儿如今身体本就好,若是再拿掉这个孩子,恐怕她也活不了了,朕不敢冒这个险!”
“皇上,痛肯定是要痛的,可是,长痛不如短痛!”
燕昭宇疲惫的揉着眉心,缓沉道,“朕在想想!”
次日早朝上,冯太医觐见,道自己年事已高,最近糊涂的厉害,上奏告老还乡。
燕昭宇看着奏折,点头应允。
二白听过果子说冯太医昨日给自己来把了脉,今日便告老还乡了,呆怔了一瞬,却什么都没问燕昭宇。
中秋那一晚,燕昭宇取消了宫宴,只在延寿宫设了家宴,邀请了芙洛过来。
宴席就摆在院子里,圆月雪白的一轮挂在树梢,月色皎洁清凉,和廊下红灯相映,别是一番秋夜幽景。
桂花开的正盛,满园桂花香,冲淡了些寒秋萧瑟。
三人围桌而坐,上一次几人一起喝酒,还是二白和燕昭宇刚从北楚回来的时候,三人谈笑晏晏,觥筹交错。
这一次隔了不到一个月,再次坐在一起,半晌竟无话可说。
芙洛给燕昭宇和二白倒了酒,状似轻松的道,“我最小,敬皇兄和鸾姐姐一杯!”
燕昭宇让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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