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一般的凶徒,狰狞得连那最后一点书生的儒雅都没有了。
传良抬脚踹在他的膝弯,那人站立不住噗通摔在地上,祝轸用刀压制着,他却倔强的仰着头不肯跪下。
萧鼐平静地看了一眼,第一反应,没有印象。
这男子看上去比他略小一些,长相普通,没什么令他记忆深刻的特点,就是普普通通的下人。但恨一个人总不会平白无故,他还是认真地在脑中搜索往昔的记忆。可惜,搜索枯肠,毫无所得。
男子犹自大声辱骂,萧鼐摆摆手示意祝轸和传良放开他,两人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那人没了掣肘,却也不过看似蛮横的站那里,并不敢真往前冲。
东平王怒不可遏,拍案而起,“混账东西,此时还敢叫嚣,谁给你的狗胆敢毒害御王?还不快如实招来!”
“哼,草菅人命的狗官,人人得而诛之!我只后悔下的分量太少,没能把你立刻毒死!”男子没有一丝畏惧。
“我并不认识你。”萧鼐扶着传玉坐起身来,口气淡薄。
“哼,你当然不认识我!”男子面露嘲讽,“高高在上大司马如何会认识我这等卑贱草民!”
“可你,总不该忘了,六年前,哦不,是七年前被戎人屠城的枫林镇人吧?”
“你是当时的幸存者。”萧鼐语气肯定,心中有些疑问豁然开朗。
“呵呵,你终于想起来了!”
男子笑得十分狰狞,“七年了,我每一个夜晚都在做同一个梦,漫天的大火,挥着弯刀的凶残敌人,到处都是死人和哭声……萧鼐,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一天安眠过,倒是你,如何过的这么心安理得?!”
萧鼐看着他没有说话,白凌波看他神色便知,他已经都明白了。
眼前这个人,是将当时对戎人的仇恨,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你当然无话可说!”
男子嘲讽地笑着,他指着萧鼐给众人看,“这个人,曾当着全榆州百姓承诺,不会让我们被战火蹂躏!这个人,曾对全榆州百姓承诺,但有战事,他都会第一个冲在前面!这个人,还赌咒发誓,说自己会拼尽全力保护我们!”
“你说的,北境之地,没有风行军三天到不了的地方,我们信你,可是三天之后敌兵到来之时,你在哪里?”
“我们被围城几日,米粮断绝的时候,你在哪里?”
“几千戎人的破开城门,奸杀掳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信你,我们信你,可结果呢?我的父母姐妹死无全尸,我们全镇百姓被屠杀干净!大司马,御王,你告诉我,这就是你的承诺?!这就是你指着苍天发过的誓?!”
“哈哈哈,你没话说了吧!”
他哭嚎着瘫坐在地,仰天大喊,“爹!娘!知不知道,你们都信错了人!!!”
厅内众人全都面色凝重,只有萧鼐面无表情,自始至终没有辩解一句。
当年那一场战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亲历者,可是,风行军折损惨重,多个边境小镇被抢掠殆尽,惨烈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哪有战争不死人,哪有战争不惨烈的?
萧琰揪起他问,“说,你是谁,谁让你混进宁王府来害人的?”
男子神情悲痛,“呵呵,你们萧家的人有哪个是好东西?你们萧家的人都该死!我只恨没能将你们都毒死!我忍辱偷生七年,七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可惜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混账!”
上官晴雪也恼怒异常地冲出来,若不是被上官云贺拦住只怕那一脚就踹到他身上。
“两军交战死的岂止是你一家!你不将这仇恨记到戎人身上,却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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