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府的烟花足足燃了半个时辰,接连不断的彩色火花将这新年的雪夜映照的缤纷斑斓。彼时上京的百姓并不知个中内情,但这一夜的绚烂却深深地印刻在他们的记忆当中。直到多年以后,每每提起宠妻的典范,他们总少不了提一提这场盛世烟花。
此时此刻,释然畅怀之人有之,诸如与方家父子喝的烂醉的胡青,触景伤怀之人有之,诸如独坐房中临空洒泪的南湘。
有人祝福便有人恼恨,有人慨叹便有人心酸。红墙深宫之中,多的是暗流涌动。
凤仪宫内,皇后面无表情地品着茶,“事情查清楚了?”
“是,”芳雨点头,“当真无误,那烟花与彩灯确实是从御王府方向出现的,听说宫里宫外都在议论,只怕连陛下也惊动了。”
“这个御王,倒真是转了性子!”
她放下茶盏,怜爱地看着身边的垂泪的云瑶郡主,不无心疼道:“可怜我的小瑶儿,苦等七年,到头来却是一场错付,你这命怎生苦成这样?”
她说着侧身过去,擦了擦毫无湿意的眼角,“你如今可死了心吧,等开了春,本宫便替你好好寻一门亲……”
“纵使这世间还有千万男子,云瑶心里却只装的下一个他了……”此刻她已泪如雨下,近身伏到皇后膝头,哭声哽咽,“求娘娘给云瑶指一条明路吧!”
“哎呀,我,我有什么法子呢?”
皇后连连摆手,无奈道:“你是知道的,御王自小便于别的皇子不一样,从未在本宫身边住过一日,你看,就是如今他也未曾正经来请过安,可见他眼中从未有过我这个母后!”
“再说,陛下如今待他更胜往昔,就拿禁军统领之事说吧,本宫不过是怕他太过操劳,略略在陛下跟前说了几句,陛下便斥责本宫干政,唉,如今两边都说不上话,你叫我如何帮你?”
云瑶颓然垂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本宫当真是没有法子了。他不开口,别人能如何?”她挤出一丝苦笑,长长叹息,“想你们小时候多好,任谁也想不到他会转了心思啊!”
“可是,我,我真的放不下他……我等了他七年,难道就该是这样的结果么?”
“唉,我说丫头,你就想开些吧,这强扭的瓜不甜。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何苦非要同自己过不去呢?若你真放不下他,不如让你父亲向陛下提一提,他若开口,或许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没有转机了,没有转机了……”
云瑶浑浑噩噩站起身来,“父亲三年前就劝我回心转意,是我百般拖赖至今,后来得知瑾言将要大婚,是我私立离开云州,连累父亲抛下军务昼夜不歇追了百里,后来他一封封家书催促,有是我,以死相逼才留了下来……”
自己早都伤透了他的心,难道还要他舍下脸面去求么?
雪夜路滑,她也不知是如何走回到寝宫的,只是方到殿外,门口那一堵高大的身影就不由得令她心头一颤。
“爹……”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你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可曾想过父亲母亲,还有你重伤的哥哥?”
“你若真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爹就算赔上老脸也无妨,可你,我的傻丫头,你以后就真的会幸福吗?”
刚毅的面孔竭力隐忍着心中的怒气和不忍。
“你可知陛下年老,太子羽翼已丰,如今正是猜忌老臣之时,这些年爹虽还掌着西南驻军,可认真说来也只有云州一处固若金汤,稍有不慎,必迎灭顶之灾!”
“如今御王接管禁军,说是心腹重任,却也不过区区万余人,就算加上京郊驻军也是有限。说白了,这不过是制衡爹爹和苏敖的一步棋,若你嫁他,这平衡便要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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