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事情果如白凌波预料的一样,京中百官尝过那酒之后便开始四处托人询问,一时间“琥珀春”名字红遍了上京。有几个好事之人还将酒送进了宫里讨赏,那分管御酒的人反倒责令沈家的人来找这东西了,哈哈,令白凌波着实小忙了几天。
秋高气爽,白凌波将府里一处宽敞的偏院收拾起来,准备将她母亲接过来。
如今白二夫人住的那院子虽还不错,但毕竟离的远些,周围又都是不知底细的人,萧鼐还要拨出人手去守卫,怪麻烦的。
说起来这事还是萧鼐主动提出来的,挺有身为白家姑爷的自觉,白凌波很满意。
诸事妥当,就剩下去接她娘亲了,白凌波命府兵备了车一早回家。
家中还是老样子,慧珠和福伯听说要搬进御王府都很高兴,先前他们还担心萧鼐冷待她,想不到两人如今会恩爱至此,实在是可喜可贺的事。
门外的卫士都准备好了,家里众人也都欢欢喜喜地要收拾起来,白二夫人却摆了摆手叫众人停下。
白凌波打起帘子进屋。
“娘亲怎么又不同意搬进王府了?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
白二夫人坐在床前,“没有的事,娘亲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搬家的事暂缓一日吧,等过了今天,明日再收拾吧。”
白凌波不解,“这是为何?”
她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拉着白凌波走到一旁供着的香案前。
“今日是你阿公的忌辰,你如今虽贵为王妃,但这应尽的孝道和礼数可不能少,今天既然来了,就也拜一拜吧。”
白凌波一拍脑门,对呀,自己真是忙糊涂了!
她这才注意到,娘亲今天穿着一身素服,只因往常她也不爱那些艳丽的衣衫,倒让白凌波忽略了。
规规矩矩上香,又磕了头,白凌波站起身来,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是阿公的忌辰所以娘亲有些不开心么?不应该啊……
但凡有些家世的人家都是极重视子嗣的,白家也不例外,她娘亲因为没有生儿子,阿公阿婆生前对她一直都淡淡的,如今,他们都死去许多年了,实在犯不着因为他们伤感。
那究竟是为什么事?
白凌波搂着她娘亲,担忧道:“我看娘亲今天闷闷不乐,难道是女儿哪里做的不好,令母亲忧心了?”
“没有的事,我的凌波丫头最乖巧懂事了!”
她娘亲柔柔笑着,不好意思地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其实也不光是你阿公的忌辰,今日,还是娘亲和你父亲第一次相识的日子。”
“是嘛,我怎么从来没听娘亲提起过?娘亲给我讲讲!”白凌波睁大眼睛,八卦心顿起。
“这事啊,想想二十多年了……”
白二夫人目光悠远,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我才十四岁,跟着家中的嫂嫂出门,那天正好是你阿公周年,你父亲从城外祭拜回来,匆匆打马回府。许是月夕节刚过,街市上有些顽皮的孩子放爆竹玩耍,好像是惊了马还是怎么,总之,娘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父亲正勒马停在我面前。”
“如今我都想不来那天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当时是要去哪里,可唯独记着你父亲勒马停在我面前的样子。”
她轻轻笑着,脸上也慢慢飞起一片红云。
白凌波托着脸笑嘻嘻,“娘亲还记得父亲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嘛?”
她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绽开笑容。
“自然是赔礼道歉啦……当时好像有个孩子跌到了路上,我去扶,他也来扶,结果二人撞了一头。你父亲少年时就老成得很,下马来作揖,抬头却臊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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