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楼二楼一处雅间,四碟小菜一壶酒。
上官晴雪拈起筷子扎出来一个鸭头,啃得津津有味。白凌波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看着窗外,心情不错。
方才的进来上菜的下人送来两碟小菜,说是楼里新上的菜式,她二人尝着不错就多问了几句,那人听得咧嘴免不了自夸,直说她二人今日来得巧,正碰上袁大师傅关门弟子出新菜,不然还没这口福。
白凌波听了十分讶异,这袁大师的徒弟可不就是二牛嘛……
说来有些感慨,这么久以来,她虽时常留心蒋平在楼里的事,但还真没特意去看过他。这里面自然有避嫌的意思,二牛有今天完全是他自己努力挣来的,她身份特殊,若走的近了,反而让人觉的二牛是沾了她的光。同样的,蒋平人虽憨直,却也不肯轻易求人,颇有些铮铮硬骨。
如今看来,他确实走了一条正确的路。
上官晴雪吃的开心,一出手倒赏下了不少的银子。白凌波给知桃使眼色,让人又送了她一坛上好的御泉酒。俩人出门一路说笑分别,白凌波见她的马车行的远了就带着知桃又折回了春熙楼。
花狸狸伏在案头喵喵叫着,这些时日它被楼中众人宠着,小身子已经圆润了不少。
白凌波漫不经心的翻着账本看,她虽眼盯着看,其实一字一句也没看进心里。
方俊见她去而复返,脸色也不大好,不由得凑近几步,问:“小姐有心事?不如说出来听听。”
知桃嘴快,口里嘟囔道:“莫名其妙被指给一个陌生人,谁心情会好啊?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凌波丢下册子,瞪她一眼:“你这丫头,嘴上连个把门儿的都没,这胆子大了规矩也没了!”
知桃撅撅嘴,小声道:“那宫里都昭告天下了,这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啊……”顿了顿又道,“小姐既出来了,不如请了胡公子来,拿拿主意?”
白凌波没吭声,方俊沉默片刻接口问:“听这意思,小姐是不愿意这门婚事吗?”
白凌波翻了个白眼,“皇帝老子下旨,这事能由着我的愿不愿意嘛?奉常寺现在只怕忙得要出人命了,太子、御王、宁王,三桩婚事同期,前所未有。现下六礼未行,婚期未定,有什么可商量的。”
“这倒是,天家赐婚哪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就是退婚也只能是宫里来提,再不乐意总不能跑了!”
方俊呵呵笑着,“我虽不知小姐为什么发愁,不过,我确实有些担忧呢,这以后嫁了御王成了王妃,不知小姐还能不能常来了。”
“啊——”
白凌波无奈扶额,提起这个就烦。
方俊的话正戳中她的心事,如今沈牧这里各事都上了道,若形势稳定,一二年间便能有翻天覆地的改观,她还想着那时带她母亲离开京城,到气候好些的南国去住,现在让她嫁给御王,可不是将这些计划全盘打乱了!
白凌波捧着脸,无聊地搔着花狸狸尖尖的小下巴,“方大哥这几日都在楼里不成,难道最近就没什么好消息让我开开心?”
方俊想了想皱眉,“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啊,楼里如今都正常,田庄的事胡公子也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分部那里,少不得也要为宫里的喜事做些准备,也是经久了的。若硬要说什么特殊的……哦,对了,有个叫许云舟的来了几次找南湘姑娘,下人们不认识给拦在了外头,前日被我撞见了,那厮不肯说来意又拿不出凭证,还一个劲儿在门口闹腾,我看不过去便命人给他丢在了大街上。”
白凌波听了哈哈大笑,揉揉肚子顺气,“那人原是南湘姐姐的房东,下次可以不必拦了。”
方俊不解,问,“房东?难道南湘姑娘还欠他银子不成?些许银钱也值得来这里问一个孤苦女子讨要,也是无耻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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