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
她终于醒悟过来,怪异的香味还在鼻尖萦绕,马车之中颠簸,窒闷,白凌波屏住呼吸挣扎着坐了起来,神智逐渐恢复了几分。
自己怎么会被绑架呢?
照这情形,一定是他们先将迷香投进了车中,自己睡着了没有知觉,知桃又小,没有经验,警惕心也不足,这才着了道……难道是车夫的问题?
白凌波捏了捏眉心,如果她没有记错,马车是福伯一早就备好的,这不会有问题,赶车的小厮也是是自己府里的,虽说是新招的,但这一月间也并没有出什么纰漏……只是,如今不见了他,不知是被人害了、绑了,还是也被收买了?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劫持,只是不知幕后是谁……她咬牙使劲掐了掐知桃,奈何手上无力,小丫头依旧不省人事。
一个颠簸没坐稳,白凌波软软倒下,她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接着脑中迅速回想了一下近日自己做过的事。春熙楼绝没问题,长乐赌坊的杨掌柜?她摇摇头,不过是十万两银子,他还没这个胆子,至于沈家或是顾家,这更不可能了!
没有可疑的地方啊,那么是谁要劫持自己?清河郡主吗,自己和她顶多算些口舌之争,远不应到此地步啊!
不对!还有娉婷啊……
想到白娉婷,黑暗中白凌波攥紧了手指,如果真是清河郡主主使,娉婷岂不是更有危险!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无数个念头已在她脑中闪过。
前面迎接她们的会是什么,凌辱、死亡,还是无休无止的折磨……任何一个可怕的后果,她都承受不起!
白凌波惊觉自己在发抖,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就是害怕。
但她不能害怕。
她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能慌!
娘亲的冤屈还没有伸张,她和沈牧的宏图大业才刚刚开始,她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怎么能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解决掉?
她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手指用力,一颗血珠顿时从指尖沁出。脑中清明了几分,白凌波叹了口气,若是上官晴雪那枚簪刀就好了……想着她咬了咬唇,用力刺向自己左臂。
尖锐的疼痛感让她逐渐清明,颠了一路体力似乎也正在慢慢恢复。白凌波勉力坐起,窗外月光雪亮,马车越跑越偏僻,前面似是一片树林。
她抿紧了唇,赌一把,拼了!
就在这时,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突然向上跃起,接着就往前冲去。
“吁吁!”赶车的人急忙拉紧缰绳试图控制住受惊的马儿。
就是现在!
白凌波扑向车门,左臂成环圈住那汉子的脖子,右手猛力一刺,噗一声,金簪深深穿透喉咙,顿时血流如注!
突如其来的尖锐痛感惹怒了那汉子,他咆哮起来,一手捂着喉咙呜呜嘶吼,一手伸长了去抓白凌波的胳膊。白凌波扯起掉在一边的披帛胡乱将他的手缠绑起来,接着迅速拔下第二根簪子,刺向他的身体。
“啊,啊——”那人痛的嗷嗷直叫。
月夜森凉,金簪在他指间寒光凌冽,血从他手中不停地往外流,那大汉狰狞的脸就在眼前,胸口的衣服也被鲜血染得通红,白凌波打了个寒颤。
她咬紧牙关奋力将那人推下马车,却不料受惊的马儿突然失控,疯狂向前窜去!白凌波气力不够反被他挣开手,扭打间马车倾覆,两人双双坠落!
“砰——”
那大汉硬拖着白凌波滚了几滚猛地撞到地上一块大石上,金簪入喉更深几分,再也没劲动弹了。白凌波摔得腰臀生疼,躺在地上吸了好几口凉气才爬起来。摔倒的马车就在面前,马儿躺在地上肚子一起一伏喘着粗气,小丫头知桃也被甩出了出来,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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