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衣袍,整个人披头散发,憔悴不堪。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损美貌。
“便是陛下不说,绵绵也是要随陛下一同赴死的!”
“好!好!你同寡人夫妻这么多年,竟落得如此下场!你可后悔跟了寡人?可怨寡人违背了当初平淡此生的初衷?”
云绵摇头,泪水滚滚而下。
“只要你不怨寡人,寡人死也心甘情愿了!”楚言忽地呛出泪水,失声痛哭起来,提起了手中的剑。
剑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刺痛了绵绵的双眼。
“啊——”
伴随着楚言凄厉的大吼声,那把冰冷的利刃,也刺进了绵绵的心窝。
外面一声轰雷落下,照亮了整座勤政殿。
齐军破城,一拥而入。
而久违的雨水,也终于降临了楚地。
……………………
云绵嗓子里低吼一声,从榻上猛地坐起,一张脸白的可怕。抬手往头上一摸,俨然一把冷汗。
一双温暖的手臂将她圈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云绵的长发,软语道:“绵绵?绵绵。不是很久未曾做噩梦了?怎的又魇着了?”
女子叫云娴,是云绵的堂姐。云绵母亲死的早,长房和二房也未曾分家,云娴便是长房嫡女,因自己年幼丧母,长房伯母杨氏和云娴都对自己疼爱有加,自从两年前自己时时被梦魇着开始,云娴便搬过来陪自己睡了。
可是云绵知道,那不是噩梦。
那都是真的,都会在不远的将来,一一应验。
自从两年前自己开始做噩梦,梦中所发生的事情,现实中也会发生。起初云绵并不相信。一件,两件,说它是巧合,也是说的过去的。
那么三件,四件呢?
梦里那个被一剑刺死的貌美女人和自己一个模样;那个黄袍加身的少年和自己的未婚夫楚言一模一样,且同为不受宠的没落皇子;还有那个常妃,死之前那双凄厉的眼眸仿佛就悬在头顶,一直盯着自己一样,稍微想起一下那双眼睛,便惊得云绵一身冷汗。
现在时不时给自己送些小玩意过来,总是在宴会的时候求见自己的少年,将来却会一剑刺死自己……
每每见到楚言,绵绵脑海中便会浮现这个念头。
久而久之,绵绵愈发的无法正视楚言,便开始避而不见。
直到现在,事情进一步恶化……
云娴趿拉鞋子下床倒了一杯茶,递给绵绵,轻拍她的背安抚道:“绵绵这次梦到什么了?”
“无事……只是梦见一条大蟒追着我跑。”
云娴失笑:“这梦可真是荒唐,你一直呆在深闺,怎么会见过大蟒?果然是梦罢了。”
“都怪云德,前些天非要给我看些奇奇怪怪的书,吓得我不轻。”绵绵故作轻松地嘟囔着,“阿姐你定要说说他!”
“好了好了,阿姐知道了,待他从衡阳回来,阿姐肯定说说他,为何要给他阿姐看这种书。绵绵不怕啊,阿姐陪你一起睡。”
绵绵支吾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云娴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辗转反侧,似乎难以入眠。
云绵也没有睡着,而且她知道云娴是为何事烦恼。
就在半月前,大伯父云盛安修书一封递给齐侯谢景昭。
四年前,谢景昭不过十六岁少年,父兄皆死。他年少,初上战场,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笑谈‘不过一稚子而已’。但是很快,谢景昭就让他们知道,他谢景昭绝非年少无能之辈。只不过四年,他就已经攻下了长江以北的大半部分地区,吞并了不知道多少比他厉害的势力,紧接着,他便将剑指向了长江以南。
梦里,或者说上一世,谢景昭不仅统一了长江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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