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事情牵连了太多的人,已经不知道到底因为何事,竟忍心对这么多人下手。
“何事?安王爷您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么?”崔沪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宫中骤变,先帝才刚驾崩,二殿下就拿着所谓的先帝遗诏,忍不住举行了登基大典,“先帝去时,安王爷你年岁虽小,可也不会不知道,先帝在膝下所有的皇子中,最喜欢安王爷您了。先帝只有一个女儿,可是三公主早夭,后来九王爷因病去世,先帝便将自己的亲弟弟的女儿抚养在膝下,封为念九郡主,地位与当朝皇子不相上下,反倒还偏爱得多。”
“嗯,本王还记得念九姐姐,她比本王大了近十岁,幼时父皇忙于国事,经常念九姐姐带着本王去将军府上玩的。”楚奕的记忆闸门被打开,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姜烟的身上,蜷缩而流连。
“念九郡主性子爽朗,曾在谢覃将军的父亲跟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排兵布阵,她天资聪颖,若非是女儿身,领军打仗该是不在话下。大楚无女将带兵上阵杀敌的传统,所以念九郡主无奈之下只好日日侯在将军府上,缠着苏越将军。对于此事将军虽无奈,可郡主身份尊贵他又不敢不从,更何况先帝对此事也是喜闻乐见。”崔沪悠然说道:“后来在苏阳将军与念念成亲的一年多以后,先帝赐婚将年仅十八岁的念九郡主许配给了功勋卓著的苏越将军。当年的十里红妆,如今仍历历在目。”
虽然一直是在听崔沪说这些陈年旧事,可是在场的两个人没有一个显现出不耐烦之意,无论与现在的朝局是相关还是不相关。
“南征北战、红装在侧,苏越将军、苏阳将军能遇上人生挚爱,已是不易。”楚奕由衷叹息道:“本是可促膝长谈的美事,可不过四五年的光景,怎么就会落到了一个家破人亡、惨死边疆的境地。”
“怎么会?”崔沪的声音骤然拔高,眸子中像是喷了火一般,“这一切的由头,还不是拜洪霖所赐,什么家人情深、忠君爱国的,全是些糊弄人的玩意罢了!”
“……”楚奕眉头紧蹙,姜烟目光满是哀戚,有些事终究还是有人知道的。
“当年无意间念念问起我有没有参与洪霖暗中受贿一事,那时下官才知道,洪霖在越州的这几年,表面上崇尚官清民正,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碍着与苏家的关系,周边各州府有事均会找他商量,某些事他可以跟苏家说让帮个忙,可有些事是真的不能说,他便只好走别的路子。帝都之中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忠耿良臣,拿了银子替人办事早已成了许多人默认的潜规则。”
“洪尚书当年果真如此?”楚奕虽怀疑,可终究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本官已落得如此境地,何在乎安王爷是信还是不信呢。”崔沪凄然笑道:“说出来就是心里舒坦一些罢了,安王爷若是觉得是无稽之谈,无视也就罢了。”
“崔大人您请继续。”
“十六年前,洪霖送向帝都某位达官贵人的财物被苏将军无意间给拦截了,当时漓江水上盗贼横行,苏越将军在追查盗贼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批货,后来就告诉苏阳将军了。苏阳将军与念念一心,便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妻子,希望能够劝一劝自己的这位大舅子,早日收手。”
“……”若说刚才对他的话还有怀疑,现在楚奕心中已经基本上全信了,吏部尚书大人竟会为一个刚回京的侯爷卖命,崔沪话里没有言明的那个他,想必就是殷侯爷吧,十六年前,还正是他在朝的那一年,而当时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为这个人是真心对自己的师傅。
“念念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兄长在短短的几年里,竟会变成这副模样,让她几乎都不认得了。”崔沪讥诮道:“她以为他还有救,便带着洪霖亲自写给那位大人物的书信去找了她哥哥,本以为两兄妹相见,总归是要顾忌几分骨肉亲情。可是未曾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