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们的萧大郡王如今权倾朝野,人见人畏,我们这平头百姓的”
萧睿眉头一皱,也没再说什么,与杨三姐儿擦肩而过,进屋去跟杨母请了个安,又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又匆匆地离去。
望着萧睿匆匆来去的身影,杨三姐儿心中越加的落寞,神色言辞中不免就带出了几分痴迷哀怨之色,杨母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叹息。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这么久了,杨三姐儿总是不肯嫁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杨母哪能不知道。原本,如果三姐儿实在是“执迷不悟”,杨母觉得跟玉环说说,让她们姐妹两人一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萧睿现在位高权重,娶的都是高贵的大家闺秀,怎么能看得上三姐这种带孩子的寡妇
杨母扫了三姐儿一眼,将怯怯的裴匀搂在怀里,喃喃说了一句,“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在说裴匀,还是在为三姐儿而叹息。
杨玉环心知肚明,但装着糊涂。
杨三姐儿默默地坐在杨母的一侧,手中拿起杨玉环刚刚送给她的一串珠子,凑在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的光线下仔细打量着,在那珠圆玉润光芒的反衬下,杨母分明见到了她眼角的一抹泪痕。
杨三姐儿在杨母的叹息声中垂下头去。
其实,这些年,她也想硬着头皮把自己给嫁了。可是,只要心里刚刚生出这个念头,脑海中就浮现出萧睿那张俊逸的脸,与才华横溢名满大唐的萧家妹夫一比,她所遇到的世间男子皆如同土鸡瓦狗一般。
杨玉环有意规避这个尴尬的问题,她起身笑了笑,“娘亲,你安心住着,女儿还有些杂事,且晚间再来向母亲问安。”
杨母点了点头,“你去吧,孩子,这么一大家子家务呢,也不容易,去吧去吧,不要管娘了,娘身边有这些丫鬟,还有三姐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杨玉环走了两步,突然从怀中掏出几张飞票来塞给了杨母,“母亲,这些钱钞你跟三姐先收着,平日里想买点什么的,就派人去买。”
见杨母收下,杨玉环这才盈盈而去。
杨母拍了拍怀中裴匀的肩膀,看着垂首不语的杨三姐儿,“三姐儿,长安不比益州,萧家如今家大业大,规矩多着哩。这家里,不仅有你妹妹,还有公主小姐的,你以后”
杨三姐儿心头一颤,又是一冷,勉强忍住即将滑出眼眶的泪珠,别过头去,“娘你放心好了,三姐儿知道分寸我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带孩子的寡妇,人家怎么能瞧得上眼”
杨母长叹一声,把怜惜的目光投向了怀中的裴匀。
萧玥最近心情渐渐开朗起来,表面上看去,她似乎已经走出了“离婚”的阴影。有她的帮忙,杨玉环的家务管理也轻松了许多。萧家的下人侍女,都知道萧玥是萧睿敬重的姐姐,没有人敢怠慢她,相比之下,萧玥在萧家倒是比杨玉环更具有“震慑力”。
秀儿见萧玥挽起袖子在院中晾晒衣服,不由匆匆奔跑过去,笑道,刚要招呼却又尴尬地闭上了嘴。她一向是称呼萧玥为“王夫人”的,可如今她已经跟王波分道扬镳,这称呼显然是有些不方便再叫了。
萧玥自然是明白秀儿心里再想什么。她微微一笑,“秀儿,你就如子长他们一样叫我姐姐吧。”
“秀儿怎么敢”秀儿有些欣喜,又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姐妹儿相识日子也不短了,我什么时候拿你当下人看了”萧玥探手敲了秀儿的额头一记。
秀儿感激地瞥了萧玥一眼,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裙,“姐姐姐,这些活计有下人来做,你以后就不要再亲自动手了”
萧玥摇了摇头,“举手之劳,还等着别人来做呀对了,秀儿,一会你陪我去看看玉环的母亲和三姐,她们来长安居住投靠子长,我这做姐姐的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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