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我们即刻就撤离石堡城吧。 只是可惜了这座战略要塞,又将落入吐蕃人之手了。 ”萧睿叹息着摆了摆手。
突地,远端传来雷鸣般低沉的马蹄声和人声鼎沸。 萧睿面色骤变,抬眼向山下药水河方向望去。 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吐蕃骑兵,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在河岸边上来回驰骋呐喊。 而那妖异的吐蕃军旗随风摇曳着,一队队牦牛辎重队伍正源源不断地从吐蕃境内绵延而来。
李嗣业手持陌刀一个箭步窜上平台来,面色铁青,沉声道,“大人,来不及了,吐蕃军队已经翻过赤岭,重新占据了药水河对岸地哈城。 ”
虽然大唐跟吐蕃已经议和,但这支吐蕃军队却并没有让驻守在石堡城的唐军从容撤离的友好态度。
吐蕃人的攻城战在血红血红的残阳即将落下的时候打响。 漫山遍野的吐蕃士卒挥舞着如同森林一般的弯刀,聚集在赤岭以西、药水河畔,马嘶人语刀戈轰鸣,杀气腾腾。
起码有2万吐蕃军将孤零零位于山之巅的石堡城封锁了个水泄不通,一如之前的河东军封锁石堡城地吐蕃守军。 战斗异常地惨烈,所幸受地形的束缚,吐蕃军队大阵型施展不开,攻城器械无法使用,吐蕃骑兵更是没有用武之地,吐蕃士卒只能像之前地河东军一样,冒着从太空坠落、从山道上滚落的滚木礌石,用血肉之躯冲击着崎岖的山道。
除去有伤在身的,断胳膊断腿的,真正还有战斗力地河东军只有不到800人。 甚至更少。 加上萧睿的300御林军,统共不过千人。 冲出重围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路径被吐蕃军队层层封堵,只有死守待援。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河东军的士卒们面色惨白地在郭知运的率领下,用石堡城中储存极多地滚木礌石和飞箭阻挡着吐蕃士卒的进攻。 虽然吐蕃军人地惨叫声震彻天宇,不远处的山道上。 被滚木礌石砸死、被飞箭射死的吐蕃士卒尸体堆积如山,但河东军士卒们的脸上却毫无喜色。
他们都明白。 如果吐蕃人不计伤亡非要拿下石堡城,破城是迟早的事情。 不久之前,河东军士卒就是这么破城的。
山下的火把汇成海洋,朗月高悬当空,漫天地星斗闪烁着,对人间这一幕鏖战正酣的生命惨剧无动于衷。
萧睿被一众士卒护卫着,远远地站在城墙上。
身后。 李光弼也好,李嗣业也罢,亦或是令狐冲羽,都面色凝重。
“大人,看起来,吐蕃人不仅是要拿下石堡城,还要干掉我们”李光弼沉声道。
萧睿皱着眉头,低低道。 “是吧。 ”
“嗣业,城中的粮食和滚木礌石还能坚持多久”萧睿面沉似水。
“大人,粮食和辎重坚持一月也没有问题,只是”李嗣业咬着牙,手中的陌刀狠狠地摩擦着脚下坚硬的青石,欲言又止。
萧睿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粮食没有问题,可问题是:他们还能坚守几天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唐军主力刚刚撤离,不要说没有得到消息,就算是得到消息,等援军赶来,这石堡城或许早就被吐蕃人攻破了。 而自己千余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石堡城背靠大山,两侧皆是万丈深崖。 正面的这一条道路正遭遇着吐蕃人猛烈的进攻。 除非是飞鸟,或许才能逃脱吧
陷入绝境了陷入绝境了
此时此刻。萧睿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或许真地是陷入绝境了。
“大人,趁着夜色,还是由嗣业等人保护大人冲下山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李嗣业挥舞着手中的陌刀,凛然道。
李光弼摇了摇头,“那是送死。 即便是我们不从正面山道下,而是从这山崖上攀援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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