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贾政又说道:“这个怕老婆的人从不敢多走一步.偏是那日是八月十五到街上买东西便遇见了几个朋友死活拉到家里去吃酒.不想吃醉了便在朋友家睡着了第二日才醒后悔不及只得来家赔罪.他老婆正洗脚说:既是这样你替我舔舔就饶你.这男人只得给他舔未免恶心要吐.他老婆便恼了要打说:你这样轻狂!唬得他男人忙跪下求说:并不是***脚脏.只因昨晚吃多了黄酒又吃了几块月饼馅子所以今日有些作酸呢."说的贾母与众人都笑了.贾政忙斟了一杯送与贾母.贾母笑道:“既这样快叫人取烧酒来别叫你们受累。”众人又都笑起来.于是又击鼓便从贾政传起可巧传至宝玉鼓止.宝玉因贾政在坐自是ピブ不安花偏又在他手内因想:“说笑话倘或不笑又说没口才连一笑话不能说何况是别的这有不是.若说好了又说正经的不会只惯油嘴贫舌更有不是.不如不说的好。”乃起身辞道:“我不能说笑话求再限别的罢了。”贾政道:“既这样限一个秋字就即景作一诗.若好便赏你若不好明日仔细。”贾母忙道:“好好的行令如何又要作诗?"贾政道:“他能的。”贾母听说"既这样就作。”命人取了纸笔来贾政道:“只不许用那些冰玉晶银彩光明素等样堆砌字眼要另出己见试试你这几年的情思。”宝玉听了碰在心坎上遂立想了四句向纸上写了呈与贾政看道是……贾政看了点头不语.贾母见这般知无甚大不好便问:“怎么样?"贾政因欲贾母喜悦便说:“难为他.只是不肯念书到底词句不雅。”贾母道:“这就罢了.他能多大定要他做才子不成!这就该奖励他以后越上心了。”贾政道:“正是。”因回头命个老嬷嬷出去吩咐书房内的小厮"把我海南带来的扇子取两把给他。”宝玉忙拜谢仍复归座行令.当下贾兰见奖励宝玉他便出席也做一递与贾政看时写道是……贾政看了喜不自胜遂并讲与贾母听时贾母也十分欢喜也忙令贾政赏他.于是大家归坐复行起令来.
这次在贾赦手内住了只得吃了酒说笑话.因说道:“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如今用针灸之法针灸针灸就好了.这儿子慌了便问:心见铁即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父母心偏的多呢."众人听说都笑起来.贾母也只得吃半杯酒半日笑道:“我也得这个婆子针一针就好了。”贾赦听说便知自己出言冒撞贾母疑心忙起身笑与贾母把盏以别言解释.贾母亦不好再提且行起令来.
不料这次花却在贾环手里.贾环近日读书稍进其脾味中不好务正也与宝玉一样故每常也好看些诗词专好奇诡仙鬼一格.今见宝玉作诗受奖他便技痒只当着贾政不敢造次.如今可巧花在手中便也索纸笔来立挥一绝与贾政.贾政看了亦觉罕异只是词句终带着不乐读书之意遂不悦道:“可见是弟兄了.言吐气总属邪派将来都是不由规矩准绳一起下流货.妙在古人中有二难你两个也可以称二难了.只是你两个的难字却是作难以教训之难字讲才好.哥哥是公然以温飞卿自居如今兄弟又自为曹唐再世了。”说的贾赦等都笑了.贾赦乃要诗瞧了一遍连声赞好道:“这诗据我看甚是有骨气.想来咱们这样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荧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咱们的子弟都原该读些书不过比别人略明白些可以做得官时就跑不了一个官的.何必多费了工夫反弄出书呆子来.所以我爱他这诗竟不失咱们侯门的气概。”因回头吩咐人去取了自己的许多玩物来赏赐与他.因又拍着贾环的头笑道:“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贾政听说忙劝说:“不过他胡诌如此那里就论到后事了。”
说着便斟上酒又行了一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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