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江北城,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笼。
江北城是北部重镇,城外十几里之外的乌蒙山上驻扎着半个北方军团。据说是为了防备北方的山戎人,所以江北城的宵禁比其它地方要早上半个时辰左右。
街上除了零星的几队巡逻的士兵,也就只剩下更夫还在。客栈的灯多数都熄灭了,只有石玄和飞羽这一间还亮着灯光。石玄跃出窗外,坐在屋瓦上。他静静地看着星空,北方的星空似乎比南方的更干净,但石玄总觉得这璀璨的星光,比南方的星星少了几丝暖意。他有些想家了,虽然他对自己的父母早就没了丝毫印象,严格来说他也不算有家。但他心里还念着自己种下的那一片菜园,他生性其实并不爱争斗,若不是师父执意要他陪师姐来江北城,他宁愿每天留在山上侍弄些花草。这也是聂王孙短短几句话就能动摇他的原因。
这是第一次,石玄的江湖观念和现实之间第一次有了冲突。虽然他并不完全同意聂王孙的做法,但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那种快意恩仇的江湖观似乎也并不妥当,是啊,要是社会要靠江湖人维持秩序,那还要官府做什么呢?
石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如今天下太平,像杜青这样的江湖败类应该不多。石玄回头看着屋里,飞羽师姐躺在唯一的床上,睡的正香。
石玄翻身进屋,将灯熄灭,然后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屋子暗下来了,门外更夫敲着梆子,扯着嗓子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听声音,居然已经是二更天了。石玄坐在椅子上,慢慢闭上眼睛。整个客栈似乎一瞬间就静下来了,飞羽的呼吸声似乎也能听的清。石玄一动不动,就仿佛这个屋子中没有他的存在。只是他的剑还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
清晨的江北城,是从鸡鸣声中醒来的。但飞羽醒来的时候,街上的小贩正要收摊。
飞羽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她的头还有点晕,这是醉酒的后遗症。她实在有些饿了,屋中早就弥漫着一阵早餐的清香。石玄微笑的看着师姐,将几个热腾腾的馒头放在桌子上。
除了馒头,桌上还有一大碗小米粥,外带几个可口的小菜。飞羽舔了舔嘴唇,咽了口水。不一会儿,就把这些饭菜都消灭干净了。
石玄见飞羽吃完了,问道:“师姐,咱们今天做什么?”
飞羽擦了擦嘴,回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找师伯了”飞羽没好气地说道。难得有机会出来一次,没想到还有一个拜访师伯的任务,实在是扫兴。但既然答应了老头子去拜访这位师伯,食言又不是她的风格。飞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干脆就带着石玄师弟去师伯隐居的山上转一圈,随便在山脚找几个人问问,既然是隐居当然没有多少人知道,然后我就可以借口说找不到,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玩上几天,到时候老头子也无话可说。真是妙计,妙计啊。想到最后飞羽实在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折服了,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旁的石玄不明所以,还以为师姐宿醉醒来,竟然变成了一个傻子。但他只敢心里想想,嘴上哪里敢说出来,而且他十分确定飞羽师姐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坏事。
飞羽笑了一声,就马上感觉到有些不妥。因为这种笑声是她的招牌笑声,她基本上每次要做坏事之前都会不自觉的这样笑。以前周围人多,即使这样笑了,谁也不确定中招的是谁。但现在这里只有她和石玄两人,难免石玄会乱想。飞羽看着石玄柔声说道:“别担心,石师弟,师姐不会害你的。”
如果说刚才石玄尚且还有一丝侥幸,那么此刻他眼中的飞羽就是十足的魔鬼,而且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卖了你还要你帮忙数钱的绝代恶魔。可这次石玄确实是误会了飞羽,飞羽算计的不过是那个千里之外的老头子。
飞羽看着石玄,她很自信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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