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衅道。
“喂,野蛮人。”萧玉衍抬起头,脸上冒着兴奋的冷汗,和泼在他脸上的水融合在一起,汇集在下巴颏儿上。“我问你,你在这庐山中豢养兵士的目的是甚么?身为一个早几十年就被我大江和平政策包容的异族,你屯兵于此的理由是甚么?”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来,周身蓦得荡起了一股形容不上来的邪气,震的那土匪头子大吃一惊,黑着脸的松开他,后退了好几步。
萧玉衍咳嗽了声,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狰狞中带着三分幸灾乐祸,就好像他早已预料到结局一般。“都已经是土匪了,别人怕你还来不及,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不让人知道,你——”他灵活的用嘴巴比这口型,声情并茂的挑逗那土匪道。
“你,在怕甚么?”
“来人!”土匪头子大吼了声,身后立马站出了两个彪形大汉来,一人手持一条细如牛毛的长鞭,正低着头,听候头子的发落。“不用再心疼他是个文弱书生了,知道的有点多。”土匪头子道:“审不出来他姓甚名谁,就让他尝尝地狱的滋味儿。”
“是!”
他背过身去。“别打死了,留着还有用。”又忽然背影落寞,大失所望。“老子原本以为,你们汉人还是有良心的,但我怎么样也没想到,你会欺骗我那个还傻愣愣以为娘得救了的妹妹,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你求情。”
呵,你妹妹可是甚么都不知道,她还以为你养的兵,都是用来保护山寨呢——这句话,萧玉衍才没说出口。他自然是欺骗了那个小丫头,但好像,这个从一开始就没跟自己亲妹妹说实话的土匪头子,更不值得原谅了些。
彼此彼此。萧玉衍咬住了嘴唇,在大门被关上的刺耳声传来之时,他忽觉身前一疼,细长的鞭子抽打在身上,他真正体会到了皮开肉绽的滋味。“也没想象中那么生不如死。”萧玉衍心中道,紧接着又矮了第二个鞭子。
大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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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人带到哪里去了,老大!”那乌浒小丫头追在疾步向前的土匪头子身后,咋咋呼呼的问道,一不小心摔倒在土坑之前,终于引起了土匪头子的注意。“他到底做了甚么,你不让我见他,难道是在用刑吗!”小丫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把吃了一嘴的泥土,对他老大怒目而视。
那土匪头子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工夫搭理任何人,见妹妹没摔出甚么毛病,便又一声不吭的甩开了她,径直往训练场走去。“你站住!不许走!”那小丫头奔上前,扯住土匪头子的衣角,拼命往身后拉。
“你撒开!”他回过神,一把推开少女。“少说点儿话罢!否则咱们谁也活不成!”
“……尼哈农!”
这是老大第一次推她,像当年的爹推开娘一样,之后他就上了战场了,再也没回来过。“你是不是一直都有甚么事儿瞒着我!”小姑娘带着怒腔叫出了土匪头子的名儿,张大嘴巴质问道:“子推哥到底是你抓来给娘看病的医生,还是你尼哈农扣下来的人质!”
她走上前,拧起了两条淡淡的眉,瞪圆了双眼,那之中写满了不解、愤怒,还有对真相的恐惧。“告诉我!我是你亲妹妹,你到底瞒了我甚么!为甚么不告诉我!”小姑娘扯着嗓子,用吵嚷来掩饰她的慌张。
尼哈农怔愣了,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对不起,梅舞侬。”他语气变得温柔,说的却是更令人绝望的话。“哥哥一直在骗你,有过多少次,我数不清了。”
那个叫梅舞侬的小丫头双眼失神,忽然失重的坐在地上。尼哈农的话对她而言几乎是晴天霹雳,她没想到,一直以来都让她坚信不已的老大有一天会主动承认自己骗了她。“一……一直?”梅舞侬颤抖的问道,眼前一片空白。
一直都在骗她?一直以来都在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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