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自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灵水药阁本来便非池中之物,能守候我大江庐山上千年,雀鸣又怎敢责怪耀之先生?”他将扇子打开,只听“哗啦”一声响,整个灵水药阁的上空忽然出现了一群不合时宜却结队飞过的鸿雁,嘹亮的叫声划破苍穹,顿时叫醒了还昏昏欲睡的所有人。
那南宫雀鸣眨了一下眼,忽然回过头,朝门边走去。“子推,就拜托耀之先生和广乐小弟了,我这就回南宫家,取护浔军的兵符来。”他道:“给我半天时间,整个庐山将会发生一场剿匪的战争,胜利归来、平定乌浒族以前,还望耀之先生多珍重。”
“有玄黄在,南宫将军不必挂念昭。”苏昭迎着微凉的风,和南宫雀鸣行礼告别。
噩梦成真了。苏昭心道。看来南方也不是多安全,只是这一方山水,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异族人再三退却罢了,不如北方荒野里与黄沙相伴的蛮族,对自然没有任何敬畏之心。“我,应是肃然起敬,临危不惧。”苏阁主举起双手,交叠放在心口前。
“这一次要毁掉的,原是该覆灭的。老天爷,请你赐予我面对生灵涂炭的勇气,让我收起对苍生的慈悲心罢。”
他身为一个医生,能做的,就是救值得去救的人,放弃那些放弃自己的人。苏昭不是菩萨,他也不信所谓神佛,他只记得孔子对老子说过的一句话:“君子不仁则不成,不义则不生。”仁义是真人之性也,乌浒族的土匪擅自豢养兵士,旁人可以说他们是在自卫,但这仍然是要将乌浒族的百姓牵扯进战乱的举动,苏昭不会包容那些对和平存有反抗之心的人,这些人在他眼中,绝不是只为了保护自己的仁者,而是试图引起战火的不仁不义之徒,根本就不配为君子。
那个时候他害了女真族无辜的百姓,如今面对乌浒族那些还在努力活着的人,他虽然不愿庐山硝烟弥漫,但和平,往往离不开用来扫清躁动的战争。这个道理,他欣然接受,甚至不再内疚,甚至期待胜利,然后心安理得。
且说萧玉衍。两次撞击使他的头脑开始晃动不停,他的神智陷入不清之中,迷迷糊糊的做起了好坏不明的梦来。梦里的他正置身于羽毛堆成的海,在温软的骚动中睁开眼,漫天飞舞着雪白的绒毛,每一片都不一样,落在他的鼻尖上。
萧玉衍抽了两下,顿时打了一个大喷嚏,呼出来的气息卷走了盖在身上的羽毛,它们飞向空中,朝四面八方漫无目的飘去,只剩下一身干净的萧少阁主,坐在原地,微微出神。“梦吗?”他呢喃自语着,爬起了起来,拍了几下身上还有残余的羽毛,伸着头四处张望。
好奇怪,这个梦一点都不精彩,单调的只是给了一个全是白色羽毛的世界,他甚至分不清头顶和脚下踩得算不算是天地。又或者天地颠倒,他其实是漂浮在一个空间里的状态,踩在羽毛上的脚从不承受整个人的重量,萧玉衍尝试着向后去仰,可他这回却感受到了头的沉重,一下子摔倒在了软绵绵的羽毛从里,痛的只有在那一瞬间咬到的舌尖儿。
醒过来罢,还从来没梦见过这么像谜团一样不知预示着甚么的画面。萧玉衍把手掌重合放在腹前,衣服上冒出了几朵梅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飘了起来,从纹理清晰的刺绣针织,逐渐打磨成了一朵朵真花儿,而萧玉衍身上那件方才还红白相间的大氅,一时间竟成了胜雪的白色,梅花全都不见了,浮在半空,将他团团包围。
萧玉衍睁开双目,洁白的世界里忽然生气一片殷红。无根漂泊的梅花伴着点点粉色的光在他周身织出了一层棉麻般丝缕交错的保护墙,随后,在他瞪大了眼睛的同时,那些朵梅花竟如水球一般膨胀而爆炸,艳丽的红色霎时成了落下的血雨,溅了他一身。
惊魂未定的萧玉衍刚要抬手抹去脸上那冰冷的红色液体,瞬间一阵疯狂而凛冽的寒风,这屏障被撕成了碎片,方才那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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