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会有茄子这么难吃的菜。”吴钧天牵着吴不朽的手,站在家里的厨房外。
“是哦,苦瓜都比它好吃。”吴不朽的魂儿早就跟着放飞自我的吴钧天跑向千里之外了。
“儿子,苦瓜不是吃的。”吴钧天理直气壮的否认道。
吴不朽鸡啄米一样点起了头。
“那要不我叫汶丫头给你做一道茄子炒苦瓜罢。”萧玉衍想了想最近热到他不想出门的天气,提出了一个关于晚饭的方案。吴不朽听后吓得从门边儿上跳了起来,要不是小花篮压着他颤抖的双腿,他恐怕还会再摔一跤。
吴不朽抱着花篮,不停的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不要吃。”
那你还说自己不挑食。萧玉衍单手托腮,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
“——噗,摘下来罢,我的二公子,吴道长,神仙宫主!”苏昭笑得被茶呛到了,弯下腰去擦嘴,还嚣张的咳嗽了好几下。吴不朽这是要毁掉他爹亲高岭之花的形象啊,编了这么小女孩儿一样的花环来给吴钧天圈头上,这个儿子就是天的男人还不愿意摘了它,就这么戴着,淡定从容的喝完了三盏茶,肚子都有些撑了,这才不慌不忙的放下杯子,戳了两下头顶上盛放的牵牛花。
吴钧天自顾自的笑道:“虽然有点儿不适合,但不朽果然是我亲生的,手工很精致,也很讲究。”
啥,你还夸起自个儿来了?苏昭一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有其子必有其父这句话”,扑上前把那花环给摘了下来。“你啊,回去找个精贵的盒子,好生把你宝贝儿子送你的第无数个礼物收藏起来,才是正经事。”苏阁主扭头拿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匣子来,把里头半新不旧不常用的毛笔全部倒了出来,专门清空,给那花环腾出一块宽敞的地儿来。“我呢,先借给你一个看上去就很廉价的便宜货,我的二公子你可别嫌弃哟。”
“从你手里出来的货,有几个是真正的便宜货?”吴钧天抱过那木匣子来,他是个行家,多看了几眼便认出来是楠木做的,还是金丝楠木。只是这时代识得好货的人并不多,苏昭算其中之一。“收下了,你送的东西我都贡了起来,比爱惜我自己都爱惜。”吴二公子转身将那金丝楠木的匣子交到了李河的手上,对苏昭倒是半点儿都不客气。
身外之物而已。苏昭本来就不打算留着的,吴钧天总会把他多余出来的东西收走,然后当成宝贝似得收藏起来。“明明是个甚么都不缺还见多识广的贵公子。”苏昭望着屋外银河倒泻般的瓢泼大雨,突然皱起了眉头。
烟台的雨和这里的不一样。北方的雨是冷得,一如北方壮阔恢弘的河山,连傍晚的彩霞,都是对长空大气磅礴的渲染。有多久没回过烟台了?那山东可还是十年前的焦土?故人的坟头可曾长起了盎然的草?苏昭这时才想起,他是个从北方来到庐山的异乡人,和萧玉衍一样,离开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不一样的是他再也回不去了,萧玉衍却还有无限可能。
一眨眼,十年过去了,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十年后,他变得不愿再回去,没有人会认得出他,烟台那个曾被战火摧毁过的地方,也没有当年上下几百口人的苏府了,现在是甚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生活着谁,只要不是他所恨的,也都没必要再知道了。
吴钧天看着百感交集望向窗外的苏昭,他一直在盯着那已经快要停了的雨看,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想念,却又多出一分仿佛在说“我绝不回头”的执着和坚强,这些年来,挚友从未走出过当年的那场噩梦,他心里有对关外那群人的恨,刻骨铭心,此生难忘,一如吴钧天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恨那无休止的战争。
他们两个人惺惺相惜着,各自也都履行着自己该做的,从未放弃过自己能做的,只是圆满的结局,这些年来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