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明赋回到了七星宫正式出家,没跟暗疾说再见,也不知是为了赌气还是给对方惹麻烦,当他知道暗疾在那之后的第三个月拜在紫荆教门下为徒的时候,一股来自年少时就埋下祸根的危险气息,忽然笼罩在了他房间的上空。
“子骞,你知道你选择的是甚么吗?”他靠在不粗不细的一颗老歪脖子树下,双手抵在把他按在这里的暗疾身上,试图理智劝说。“紫荆教我了解过,他们是容不下叛徒的,你这一辈子的锦绣前程,就这么毁在道门里了。”他凝视着暗疾深邃如无底洞一样漆黑的双眸,想起学堂里那个才华横溢c心有蓝图的少年,不知怎的,心里一抽一抽的。
暗疾冷笑道:“你以为是谁害我误入歧途的?”他死死扣住明赋,像猫一样,生怕到嘴的肥肉溜走一样,却不知明赋根本就没想要躲。“王子旻啊王子旻,当初你为了躲我,不也是自毁甚么所谓的锦绣前程,跑到七星宫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
“子骞”
“给我一个回答就那么难是么?”暗疾一拳打在树干上,吓得明赋闭上双眼。“我想过你答应,想过你拒绝,但我就是想不到,从小到大都敢作敢当的王子旻,竟然会选择逃之夭夭,留他的老朋友在那个全是蠢货的学堂里,还吃力不讨好的担心了他三个月!”
可王家的人都知道,他王穹差一点就活不下去了,是被吴黎一语道破了天机,为了活命才选择出家的。这些话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对暗疾说出口,他也不想瞒他,可是一入道门中,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要断的干干净净,又何况是同窗关系的暗疾呢?明赋看着浑身颤抖的暗疾,心疼的皱紧了眉。
那只白猫卧在他们两人的足边,正回头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这个惹主人生气的道士。“手疼么,子骞。”良久,他小声问道。
暗疾缩回拳头,带着那刺眼的擦伤放下了胳膊。“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怎么就知道,紫荆教一定会毁了我,就像我不明白玉龙教的吸引你之处——”
“子骞,对不起。”
暗疾抬起头,一行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明赋张开手抱住了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安全感,让他有些出神。“我不可能离开七星宫,也不可能离开我的师兄弟。”然而明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一凉,让刚刚看见的一道光消失在了眼前,连声招呼也不打。
明赋道:“如果你的心真的不在紫荆教,我会拼死把你从那个深渊里救出来。”
“够了!”
暗疾奋力一推,怒吼道:“你还在自以为是对吗?你知道紫荆教里有比你更在乎我的人吗?你已经没资格再对我说这种话了,王子旻!”
“刘子骞!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应该放弃自己活着的希望,答应去和你浪迹天涯!”
甚
风大了些,把暗疾的头发吹散了,眼泪糊在他白净的脸上,也糊住了他的视线。耳畔一直回响着明赋那句话,直到他伸出的手,和转身离开的明赋打了个擦边球。
甚么都没抓住,和十几年前一样。
暗疾跪了下来,膝盖磕在松软的草坪上,他却痛的窒息。“我不想再继续吃药啦,子骞。”记忆里的小王穹这么对他抱怨道:“那大夫搞得就跟我得了甚么不治之症一样,每次来把脉,都庄严肃穆的。最近学也不让我上了,哎,我好想你和先生啊”
不治之症,一语成谶。暗疾握住胸口,倒在树下。
明赋说他再也不会离开七星宫和玉龙七子,还说那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原来是因为他根本活不到白发苍颜的那一天。“为甚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啊”暗疾捂着脸,躺在地上,哀莫大于心死。
“我一样可以陪着你的”
紫荆教是个深渊,明赋并没有说错。那些阴阳怪气勾心斗角,暗疾早就看够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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