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神秘人临时变卦改为从正门进城以后,也拉了拉自己的斗篷帽,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种让目标明知你在跟踪他却怎么甩也甩不掉的感觉真刺激。画渠成玩心大发,还不忘买一把烤肉串儿,满嘴流油的一边吃一边忽快忽慢的和那神秘人保持着距离,那神秘人掏钱买了半只小臂那么高的一竹筒水,拧开盖子吞了两口,还回头看了看不忘擦擦嘴的画渠成一眼。“呵,刚来就遇上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弓。”神秘人低吟一句,口音似乎带着燕地的味儿,比之中原官话,他说的,是另一股子字正腔圆的味儿。
画渠成耳朵极好,别啥没听见,就那句“天下第一弓”来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哎哟,怎么还没搭上讪你就夸我呢,原来本大侠的名气已经这么大名声传这么远了吗,蒙古那边是不是也有我画子水的粉丝啊——画渠成露出了荡漾的笑容来,他也是才知道,半年前董凝说他“可能在江湖上红了”的那句话,并不是在逗他玩儿。
神秘人见他一时松懈,突然如白刃般一闪,那喝了一半儿多的竹筒倒在地上,流出了剩下的盐水。那画渠成打了一个蒜香味儿的嗝儿,往人群里钻去。
这轻功的架势好像有点儿眼熟。他看着在一片僻静中飞身爬上屋顶的红衣男子,想了想,也三步上墙,踩在了松动的砖瓦上。“别追了,阁下就没藏的意思,坦诚一点儿不好么?”约莫远离了闹市区,神秘人这才和画渠成在同一个房子的屋顶上正对面讲话。“能被天下第一弓尾随,我是不是也该表现的荣幸一些?”他一甩红衣,问道。
“公子是画渠成罢?”神秘人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你果然是蒙古人。”画渠成仔仔细细的把这个人的装束打量了一遍。虽然看不见脸,但那身衣服,却不是汉服的制式,到与记忆中蒙古人的样子颇为相似。“承让了,渠成其实不知,江湖上会这般谬赞自己。”他抱拳向前一推,朝蒙古青年行礼。“在下字子水,称字便可,不必用公子。”
神秘人意味不明的发出了一声笑。“可你难道不是么?”
——甚么?画渠成觉得不对,那神秘人忽然端起上好了短箭的手弩来,对准他的脚边扳下机关。“有缘再会罢,画子水。”那个人丢下一句话,转头飞上了更高的楼阁,转头不见了踪影。
画渠成抬脚躲开那一箭,原地杵了一会儿,心沉了下来。他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确定找不见那个神秘的蒙古人之后,这才举目四顾,确认好自己的方位,一路往丞相府的方向去。
此时的吴钧天,还正专心看着手中的书,天胤剑就在手边儿。已经亥时了,他还没脱下一身风尘仆仆的外衣,高高束起的长发也没松散开来,就坐在那儿等待谁的到来一样,手边儿上有一盘果子,是李河刚洗过的朱柰和桃子,正新鲜的滴水儿。
他这样也不能够把书看得进去罢。李河在门前踟蹰了阵儿,最终困乏的打起了呵欠,朝门内嚷了句“二公子我先睡了您自己收拾罢洗漱的水在盆儿里”,待吴钧天立马答应的“嗯”传来,他人也就摇摇晃晃的回了自己的屋里。
吴钧天瞥了一眼葳蕤的烛光,起身把窗合上。
“呼——”
来了。他反手又把窗户推开,纵身跳了出去,一路跑到庭院中央,抬头环顾着四周的房顶。“故弄玄虚。”他拔下头上的那支鹤头簪,人对着西边儿的流苏树,手却往背后东边儿的屏风伸。只听“簌”的一声,簪尖儿插在那屏风的木框上,晃了晃,随后被一人的手拿下。
吴钧天回过头,本来胸有成竹的眼神竟在那一瞬间变得失措。“怎么是你?”他茫然道,上前拉过画渠成的手,二话不说飞奔进了屋。
原来还有个小朋友,趁他爹亲出去的空档子,我行我素的打开了门,这会儿正安然无事的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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