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的夫人,原是华山掌门李从容的小妹,名唤李待时,待时而动的待时。“其实说来话长,你先喝碗凉汤罢。”白盛招呼道,命丫鬟煮了两碗清热解暑的甜豆沙汤,放在冰窖子里冻了有一会儿,侍卫取出来的时候碗底还结着冰,光看就叫人口渴。“待儿是阴差阳错才嫁进我们家里来的。”他亲自为李从容端上那冒着水汽的绿豆沙,如此客气有礼,倒让初来乍到的李从容心里一咯噔。
“妹夫不必亲自来,我们江湖人天生不需要谁端茶送水的伺候,快坐下歇着。”李从容单手抬过那一碗凉丝丝的绿豆沙,倒是不怎么见外的先干为敬。“子昌你接着说,我就当串亲戚来了,不过送你一把好剑,千万别拿你四舅子当外人。”他拍拍那搁在桌子上的木盒,里头的剑叮铃作响。
那侍卫停下脚步回头。“大统领,夫人在娘家原来是老五啊?”
李从容他们兄弟姊妹有五人,他和李待时是最小的。这点白盛此前听李待时说过,故也不奇。“你忙你的,又没事儿干了是吗?”白盛冲侍卫谢琛眨眨眼,叫他出门去别处。“这是我府上的侍卫长谢其琛,小字憬淮,天生爱问为甚么,从小到大没少烦过我。”
“憬彼淮夷,来献其琛。好名字。”李从容读过不少书,想到了这句典故。“之后呢?”他继续问道,对李待时是如何嫁进侯门公府的这件事,淡看白盛的表情,这似乎都能当成一个篇书说。
白盛道:“花家后来在东城行了商,前几年也算是赚了不少,只不过一朝失手,又赔了我们白家一笔银子,作为抵债,她家小姐花云衣是要嫁进我们家里来的,只不过花大小姐那时刚刚入宫选秀,她花家拿不出姓花的女儿来,于是打起了待儿这个外孙女的主意。”
李从容听后忽然怒不可遏,捧着瓷碗的手险些砸了它。“有这等事?岂有此理,我现在就去找那花家算账。”他把那碗冻手的绿豆沙撂在桌角,刚要跳起来发飙,却动静大的让白盛眉头一皱,越过茶几拉了两下李从容的袖子,把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人人又给拽了下去。
白盛吞金自杀一样咽下那口冷得透彻心扉的绿豆沙,安抚似得拍拍李从容的手背,不紧不慢往下说。“算甚么啊,花家现在巴结待儿和我岳母大人还来不及,这账老天爷早就已经帮你算清了。”他道:“再说了,你又不知道花家怎么去,去了又不一定能进门。”
“我”
“虽然你也是花家外孙。好了,四舅子你坐下,挡着我光了。”白盛又拽了蠢蠢欲动的李从容一回,幸好眼疾手快,否则这小小的茶几,都会被李从容掀翻。“你看我像是把你妹妹当成还债人来的吗?”他又问道。
那怎么能呢,妹夫被欺负还差不多。李从容记得,那李待时从小就是个暴脾气。白盛此前跟他说自己是从夫人岳母那里学来的古岳派剑法,可想也没少被她天赋异禀的小妹打趴在地过。看来需要被关心一下的应该是白盛。李从容心想道,忽然冷静了下来,看妹夫的眼神颇有些同情。
再说花家。一开始是江湖上四处碰壁的商人,飞黄腾达以前,与古岳华山派结了个亲家。花家的小姐花似雾嫁给了华山弟子李融做了续弦夫人,生下家中四子李从容和小女儿李待时没几年后,却又闹了和离,两人竟是不欢而散。花似雾独自一人带着李待时回了娘家,李从容则被留给了李家,从小由李安宁c李不迟和李处之三位哥哥姐姐带大。
前几年的某场风雪夜,上一代华山七剑又遭人暗算纷纷饮下毒酒,除了未曾饮酒直待在厨房里的师姐宫商,和被全真教道士相救而捡回一条命的师兄袁来去,李家竟然只剩下李从容这么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他那日刚巧不安生犯了错儿,被吊在后山的树上,罚不许吃晚饭,这才躲过一劫。
“我在那后来接过了雪岫云峯这把剑,成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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