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十分想要一个女儿啊,像她一样能文能武,智勇双全。
算了。夏深吐了口气,扬鞭绝尘,追了上去。
且说万仙山上一处鲜有人出没的桃花林。画渠成始终不敢回头去看吴钧天,他只觉得走在前头的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吴钧天。从出了卫陵山殿起,他的表情就保持着严肃,人也冷得像一座冰山,让自己寒津津的,分明是要入夏的时候,画渠成却情不自禁的拉起了斗篷,生怕受冻一样。
他能感觉得到,身后漫不经心投来的目光,其实是带有揣测和怀疑的。十三年没见,久的让画渠成没办法相信吴钧天,不是因为他不值得相信,相反,没有谁是可以完全信任谁,除非吴钧天肯说,他需要画渠成的信任,否则,画渠成连相信自己的勇气,都也许拿不出来。“他这十三年是踩着刀尖走过来的”——吴湄珺的话,始终回荡在画渠成耳旁,伴随着吴不朽一阵单纯天真的笑声,画渠成灰色的眼,惊讶过后,只剩下暗淡。
那要多不容易,才能走过十三年。十三年前的那个吴钧天,那个只因一时恻隐之心便要救下他的钧天哥哥,只不过是高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当年,吴钧天的话还没这么少,遇上自己感兴趣的,也是出口能成章,绝非现如今的他,只有在数落愚者的情况下才会滔滔不绝c口若悬河。
画渠成深知自己对吴钧天了解的还根本不够,所以这十三年来他一直在期待,然而等到终于有了机会的时候,他却发现,欲言又止的是他,问心无愧这四个字反倒给了吴钧天。也罢,当初他被余啸海的人追杀,吴钧天也是这般问心无愧的替他拆下死亡之刃,两个总角的少年相互瞒着对方,暴露了真实身份以后,居然还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那个时候的吴钧天放下正准备夹起焖饼的筷子,举止优雅的坐的端正了些,随即猛扑上前,弹了两下画渠成的脑门儿。“这就是对我不够真诚的下场,白林。”十五岁的吴钧天低头剥着栗子壳儿,看都不看尴尬的画渠成一眼。
“追杀你的那些人为甚么会害怕我?或者说害怕我那个丞相爹?”吴钧天道:“我不用动脑就知道,他们干的可是亏心事儿,细想想是谁非要致白大将军一家于死地,不正是余啸海吗?”
他的手生的纤细修长,气质人品又好,只是捏起板栗的动作,都让画渠成错看出了一副画儿。待到那少年回过神儿来时,竟捕捉到了吴钧天两手托腮的一抹微笑,那笑毫无邪意,只有纯粹的好奇,好奇画渠成在愣甚么,又或是饶有兴致的正打量他。
吴钧天长得像他母亲,这个时候还是一个眨眨眼就能骗过所有人的“小姑娘”,人也文质彬彬的,虽说提着一把叫做天胤的剑,却不像是个年轻气盛的少侠。他拥有世家子弟无人可比的美好,无论是精致的面容c得体的言谈,还是大气的一举一动c讲究的习惯,这些,倘若不是出生以前就随母亲一起死里逃生c流落天涯,不是那场飞来横祸,他画渠成不,他白林,也本应该是这副令人艳羡的模样。能遇上吴钧天,他似乎能够看到自己想都不敢想却合该拥有的一切,到底也知足了。
画渠成很容易知足,一直都是。
故于此,尽管吴钧天变成了他只有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样子,画渠成也坚信,身后这个眸中也会含着温柔与无奈的吴钧天,还是当年的那个小公子,不一样的是他们都长大了,一个早已成了家,一个还在找真正的家。谁都不能一直长不大罢画渠成睁开闭上的眼,挤出一丝笑。
“那个”
“是子昌,半个时辰前曾来过万仙山。”
画渠成不说话了。子昌是谁的表字,他清楚的很,心底的疑问也越发重些,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吴钧天,此间却有沉默二字。
“”
拿扇子的人起先蹙紧了眉,倒不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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