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是某种不明物质，那黑色液体似有生命一般，恶精灵破开的伤口在黑色液体的蠕动下逐渐复原。

    被黑色液体所溅射到的物体，无不青烟直冒，无论是树木还是石块，几乎都在数秒内被溶解殆尽。

    本来打算冲上前的河童也被那黑色液体所震慑，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然而恶精灵却不会因此停下自己的脚步，断翼之恨又岂是如此容易缓解的？

    鲜红的兽爪上显现出一只狮子的头颅，接着，熊熊的烈火在恶精灵身上燃起，挥向了河童。

    仇恨的火焰在河童身上绽放出朵朵鲜红的花瓣，火舌吞噬了河童的身躯，被击中的地方皮肉几乎完全裂开，身上到处都是灼烧的痕迹。

    恶精灵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恢复之前又强行动用兽性，使得它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但所幸，眼前的人类和河童都已经彻底倒下，已经再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止它了。

    恶精灵拖着兽爪，一步步走到河童面前。如同举着镰刀的死神一般，将兽爪高举过头。

    河童轻轻地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至少已经平尽全力了，也不算留下遗憾了吧

    然而，死神并没有光顾。

    河童勉强撑开眼皮，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河童身前，胸口的珠子泛着点点蓝光。

    女孩双眸怒视着恶精灵，将濒死的河童保护在自己脆弱的身躯下。

    悬在空中的兽爪突然停了下来，恶精灵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脑子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为什么小玲在这？那混蛋大叔到底在做什么！

    河童很想开口让小玲逃跑，但身上的伤势使得他无法说出任何语句，只能在那边不停地咳嗽。

    “哥哥在哪里”

    面对凶狠的恶精灵，小玲的身体不断发颤，眼角渐渐有泪水溢出。但即便如此，她依旧坚定地挡在河童身前，想要保护身后的伤者。

    看到女孩哭泣的模样，恶精灵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大脑中突然多出了一些莫名的记忆。

    自从恶堕之后，恶精灵一直在寻找着，寻找着自己留在这座森林的理由。但无论怎么吞噬，无论怎么杀戮，无论怎么回想，始终都找寻不到那个理由。

    但直到刚才，在看到女孩的那一刻，它终于明白了。

    为了代替死去的挚友保护好他的妹妹，在恶堕之前一直如此叨念着的它，在恶堕之后化为了执念。即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即使化作杀戮的野兽，一个人彷徨在这座孤寂的森林，也要遵守的约定。

    恶精灵赤色的眼眸开始恢复成原本的色彩，身上的杀气逐渐收敛。

    在怨念即将消失的最后一刻，恶精灵双眸突然变回了原本的血红色，黑色的液体从恶精灵全身的毛孔渗出，转眼间便将其彻底吞噬。

    仅仅几秒的时间，黑色物质褪去，恶精灵的身体恢复到了与秦牧战斗前的模样，因战斗留下的伤疤还在不停地蠕动着，显得极为诡异。

    恢复后的恶精灵似乎是被洗脑了一般，双目变得空洞无神，躯体也只是机械般地运动着。

    “快走”

    河童用沾满鲜血的手掌推了推小玲的脚跟，天地能量在体内全力运转，修复着伤体，但也只是勉强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不要！”小玲非常果断地拒绝了，“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总是一声不吭地离开，总是这样弄得满身是伤”

    恶精灵如同丧尸一般，耷拉着脑袋，向着小玲一步步走来，但小玲仍然站在河童身前，完全没有逃开的意思。

    “说什么为了保护谁，说什么为了约定，你们说的，我听不懂啊！”小玲歇斯底里地叫道，满是泪痕的脸颊因哭泣而轻微抽搐着，“所以，这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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