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是师徒,一日为师便终身为父,救你亦是为师的职责所在。”
话音刚落,便有一红衣女子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着云裳的名字。
“阿裳,你怎么——”她的话在她看到若羿之时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仙、仙尊。”祢荼面露尴尬之色,连忙躬身行礼。
若羿冷冷瞥她一眼,未作言语,转而对云裳说道:“明日,极莘殿,莫要迟到。”
简单抛下这样一句话,他便离开了。云裳望着师父的背影,恍惚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衣袂翩翩的少年。
不知为何,云裳总是觉得两人的背影极为相似,可两人的气场又不同,眼中所流露出的情感也毫无相似之处。
况且师父他贵为仙界至尊,活了上千年,而宫一错他左右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虽功力深厚却也冲动,体内的仙气与师父的内敛沉厚完全相反……
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着若羿仙尊与宫一错的不同,云裳也只能在心底劝服自己那只是因为她太多思念。
而对于他这个如泡影般的男子,她也没必要再念念不忘了。
云裳这样想着,思绪却已被祢荼打断。
“阿裳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在极莘殿太努力练功又走火入魔晕过去了!”
走火入魔?云裳不由得好笑,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消息,难道她那么容易走火入魔的吗?
云裳轻咳一声,“我没事,师父渡了仙气给我。”
听到“渡仙气”三个字,祢荼的眼睛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
“你说什么,仙尊竟然给你渡仙气?”她惊讶地抓住云裳的肩膀,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样说来,你不光是仙尊唯一亲自教导的徒弟,还是唯一被他渡过仙气的六脉弟子?”
“……”云裳默默听着祢荼的惊叫,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嘀咕。
本来她也只是有小小的惊讶,可没想到被祢荼这样一说,自己竟成了仙界至尊的各种破例?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是幻云派的唯一根脉,亦或者是……幻云秘籍?
可师父他已经是仙界至尊了,幻云秘籍对他来说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吧?难道他想一统六界?
云裳想不明白,便也只好默默的不作声。
可祢荼却不可能如云裳那般冷静沉稳,她在云裳的眼前踱来踱去,喋喋不休,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祢荼,打住!”云裳终是忍无可忍,狠狠白了祢荼一眼。
“哎呀阿裳!我就是想不通,”她索性坐到了云裳的旁边,“你说仙尊也是我看着长大——不,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两百年来,我可从未见过他对别人这般上心啊!”
云裳怔了怔,问道:“所以你已经两百岁了?”
被她突然这么一问,祢荼也是有点懵,愣了半晌才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现在已经是仙尊最在意的人了!”
“我们既是师徒,又有何不可吗?”云裳无奈。
祢荼摇摇头,“冷哥哥当初可是自学成才的,仙尊半点都没有管呢!”
冷子夕……云裳又想起了这个名字,想起了他温润如玉的模样,想起了他的那些话……
尴尬的神色虽然没有显现在脸上,却也深深扎在云裳的心里。她愿意将那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过,可这也只能等大师兄出关以后再说了。
“是嘛……”云裳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又很微弱,叫人听不出她话里的语气。
祢荼仍旧兀自在一旁说着那些话,云裳则是陷入了沉思。
花戟出现的时候已是入夜了。
那时云裳的晚修刚刚结束,花戟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又有兴致的看着她,而云裳只当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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