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荷塘赏月,我看二位像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机会难得啊。”店小二提了提嗓门,笑容满面。一旁的小瞒听完他的话,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楹雪凝双颊微红,从腰间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小二:“两间吧。”
“呃…哦……好的好的。”小二慌忙接过银子,自知失言,便匆匆退下了。
走过碎石铺就的小径,头顶的云朵被风剪碎,一堵矮墙前两棵桂树亭亭如盖,束束月光穿过叶隙打落在阴影里,沉静得动人心魄。
“客官,前面两间房便是了。”过了一道圆门,小二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示意不远处亮着灯光的客房含笑躬身。
“有劳了。”楹雪凝朝他点了点头。
“都是小的应当做的,姑娘不必客气,那我就不打扰三位休息了,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先行告退。”
房间布置得清新淡雅,画屏怡人,推开木质镂窗,远处的荷香迎面扑来,顾以彦放下药篓深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凝视间,敲门声传入耳际。
拉开房门,站在门外的楹雪凝伸手递过一个药瓶:“这是驱寒的药,休息前服两粒便可。”
“这么晚还要出去么?”
“去置办些需要用的东西,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一切小心。”
目送她离开后,顾以彦回到房内,四下里静得能听见蜡烛“哔哔啵啵”即将燃烧殆尽的声响,一时毫无睡意,他重新从旁取出一根点上,然后出门走往客栈大厅。
人声依然喧闹,劝酒令此起彼伏,顾以彦挑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吩咐小二拿来几坛酒,常闻酒能解千愁,醉一场,何妨?
烈酒入喉,辛辣的气息直捣肺叶,顾以彦一阵猛烈的咳嗽,四骸有股热流蹿过,那些血腥的画面一下子卷涌而出,他低下头,发出沉闷的哭声,手指在红木桌下抓出道道清晰地刮痕。
你这个样子,那些死去的人就真的死去了脑际里,一袭雪白长衣的女子深深看着他。
“这位小哥,瞧你年纪不大,却似忧思重重?”手中的酒坛被人挡下,顾以彦慢慢看向不知何时近到眼前的来人,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无法看清来人的眉目,浑浊的眼神里,一切影像都支离破碎,只是听闻声音,明白是个女子。
顾以彦继续低下头,重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要不我陪公子喝几杯?”
女子在他对面坐下,嘴角始终含着浅浅笑意,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独特的气质。
“姑娘自便。”自体内侵入寒魄以来,小时候他就常常饮用药酒抑寒,酒力早已超出一般人。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紫衣女子为自己斟满一杯酒,动作轻缓优雅。
“顾以彦。”
“小女子孜维。”
顾以彦带着微醉的笑意举起酒杯,朝她点点头:“请!”
孜维一饮而尽,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神仿佛黑夜里猫的眸子,确定顾以彦醉意不深,她放下酒杯,顿了顿方问,“可否请教公子一个问题?”
“嗯?”
“不知道公子是否听说过黑玲珑?”孜维脸上笑意锐减,紧紧盯着顾以彦。
醺晕的脸上有了一丝诧异:“姑娘为何询问这个?”
黑玲珑,生于东渺灵岛月之涯,黑色花瓣,剧毒,三年开一次花,可入药,极为烈性。曾经母亲就遣人打听过,希望借助黑玲珑的烈性消除他体内的寒魄,然而东渺岛又岂是一般人能随便闯入的,因此,寻之未果,最后也就只好放弃了。
孜维看他神情便知他多半有过耳闻,又露出浅笑:“看公子神色,想来也是知道它的,实不相瞒,刚刚我闻到公子身上的药香,猜想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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