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处,浓烈的血腥味直入鼻中。历经两个时辰,血腥味依旧没有散去,可见这一场厮杀是何等的惨烈。
一步步走去,站在满是尸体的夜空下,苏克莎心中有一种恐惧在滋生,也许,大辽正面对着一个恶魔,而西北的天空也要变色了。
很快,辽兵找到了步佘和石柯的尸体,看着这两具尸体,苏克莎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为什么会这样?步佘追击的真是晋陵王麾下的同州兵么?
不管如何,苏克莎已经无法再做他想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拢尸体运回武州,也好让大辽勇士能有个葬身之所。西京兵马,一直有个传统,如无必要,身死之人要等战争结束后运回故乡埋葬。也就是这个规矩,耶律大石麾下兵马悍勇向前,不惧死亡。因为耶律大石爱兵如子,所以手下部将也都依令行事。
宣和三年四月二十三,注定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一天大辽三千四百精锐于干桑河遭遇宋兵阻击,一战之下,辽兵全军覆没,只逃回区区十几人,而主将步佘、副将石柯也死于干桑河一役。
干桑河莫名的惨败,也让整个西京战事蒙上了一层阴云,耶律沙感觉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大辽,而大辽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晋陵王赵有恭,这个刚满二十岁的男人,是他吗?如果真的是他,那....那....
耶律沙已经不敢想下去了,如果干桑河之战真的是赵有恭所部打的,那岂不是说以前种种,都是假的。赵有恭,他要多么狡诈,才能将大宋和大辽乃至西夏全部玩弄于鼓掌之间?如果所猜想是真的,那赵有恭想要的绝不仅仅是干桑河的胜利,他想要的一定更多。也许是武州。也许是整个西京。
“来人”唤来亲卫。耶律沙将手写的一封信递过去,锁着眉头,严肃道,“速去河阴方向,将此信亲手交给大帅。”
“喏?”
四月二十三,当步佘追击赵有恭的时候,河阴城的战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相比较前一天的攻城战。城内巷战打的更为惨烈,暗箭、地道、陷阱,每前进几丈,大宋就要付出几人甚至十几人的代价。从子时开始一直打到午时,四万大军竟然仅仅推进了三分之二,越往北,辽兵抵抗越激烈。午时,宋兵短暂休息,吃着些东西,张俊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就连他也有点佩服萧搭赤了。这个契丹人真能打,仅仅不足万人,竟然在这小小的河阴城硬撑了近十个时辰了。必须抓紧时间了,因为一旦剿灭萧搭赤,还得组织河阴城防。
张俊不好过,萧搭赤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他满面黑灰,头上缠着一条白布,就在之前,飞来一只流矢,好在有头盔护着。还有两个时辰,可这两个时辰却不好熬,手底下士卒伤亡惨重,宋兵这次比以往凶狠太多,好像人人不畏死,拼命攻城,大辽勇士虽然英勇,可毕竟人少,几个时辰下来,八千多名勇士只活下来两千多人,当然,汉人也付出了近万人的代价。手中余下两千多人,还大部分带伤,连带着伤员真正能打的也就一千两百多,仅靠这些人要面对大宋三万多人的围攻,还要坚守到酉时。难,真的太难了,可萧搭赤知道自己不能退,如果自己一退出河阴,那大帅全歼宋兵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如今就是尽力去拖,希望大帅能赶紧来吧。
午时三刻,休息了不到一刻钟的宋兵再次对河阴北城发起了猛攻,这次张俊听取了程方的建议,令马焦啸和周纯政令一万人于北城墙外配合两面夹攻,又有钱林和乔焕峰领兵于东西两侧城头靠拢,可以说张俊这次是倾巢而出。宋兵从四面八方涌来,萧搭赤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手下仅有千余人可战之兵,在分散四周面对这些汹涌而来的汉人,无异于撑臂挡车,深思之下,萧搭赤下了一个让人吃惊的决定,他让所有人撤出城内,全部集中到北面城墙和北城门处。萧搭赤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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