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懑,如果不适当引导,你中怨愤就像被压制的洪水一样,迟早有一天会冲垮堤坝,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你的怨气想必已经泄了几分,这是好事。”
王大不说话了,一脸羞愧,搓了搓手掌,就是不知如何开口,杜衡看的难受,索性不理他了,赶车牛车就往李家绸记走。这是幽州城最大的不了买卖家,背靠着‘李姓’的缘故,在幽州城混的风生水起,一家独大。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得小心做人。听说他们从蜀中进了一批新货,但销量不佳,杜衡打算过去碰碰运气。
前往李家绸记,不免要经过集市坊,在看时,已经散了很多人了。杜衡的出现,立马就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熟络的招呼声,自进了集市纺就没停下来过。对于这位不摆谱,没身份倨傲感,肯放低身份和你说家里长短,经常帮点小忙,甚至说笑话打趣大家的先生,几乎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但凡不竖的,基本上都是被人家给戳窜了骗局的。
这就是杜衡想要的结果,为了增加自身的存在感。人就是这样,只要相互熟悉了,就不会在意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了抹掉自己的身世来历空白,他和老族长做了很大的努力。
“杜先生,你来了,快上茶。”相比王大拿的抠唆,李东是个办实事的人,说上茶就是上茶,手下人利索的就给你弄好了。可惜,杜衡对这大唐版的茶汤,真的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来。但主人家的热情不能视而不见,不得不用最强大的忍耐力克制自己不要吐出来,一口闷干瓷盏里的要命毒药,并大声赞叹店铺里的伙计泡茶功夫实在了得。
李东哼了一声,目光鄙夷:“牛嚼牡丹,茶要真是好喝美妙,哪有被人一口喝干的道理,要慢慢品味其中各样味道的变化才是正经。说真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个假冒的读书人。”
杜衡低身施礼表示受教,李东立马就受不了了,连忙回身回礼,他就是说说,万万不能当真的。对于这位先生,他不得不尊重。口中偶尔跳出的言论,虽觉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自身博学不说,术数之道亦是精通,对于人情往来,更是熟络的过分,这样的人要是将来不出人头地,真是天理难容。
话说的差不多了,该找布匹了,丝绸布帛,花花绿绿的,各种类型都有,瞧的人眼睛都花了。现在想想,也难怪华夏会有‘丝绸之国’这样的称呼了,千年文明孕育出来的,不仅仅是文化,还有数之不尽的精美创造,而丝绸便是其中最珍贵的一份礼物,无数的番邦异国为它所着迷,近乎到了疯狂的程度,更是为它生生走出了一条丝绸之路出来,只为将这份精美如谪凡尘的艺术品传播到世界各地
抚摸着绸缎上来传递的柔软质感,杜衡瞧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
李东对杜衡的事很上心,见他神情不对,不由急道:“莫非是入不了先生的眼?没关系,我这里还有新货。”
“不,我想看下你从蜀中进来的那一批货。”
李东想都没想,立马招呼伙计拿去。看向杜衡的目光,隐约多了几分畏惧。这是他感到最可怕的地方。
蜀中的这些布匹,原本就被认为销量不会太好,结果到长安上架后才发现销量果然不好。对于买东西普遍讲究务实的大唐人来说,这些布匹透光又脆弱,根本入不了大唐人的法眼,所以只能赶紧下架。但这不能赔了啊,前期投入好几千贯的,无奈只能分批送到李家位于大唐的各个绸记庄,以期哪个人眼瞎了,好买一些回去赚些本钱。他店铺里的蜀中布匹,才刚到几天,都还没出库呢,这人就知道了,要是说他没能量,你信吗?
从伙计手里接过蜀中布匹,杜衡眼神不由一亮。摸了摸,料子薄入轻纱。拿起瞅了瞅,透光性很强,密度也不错。既能透光,又能挡风,就是它了。
“这些烂布我全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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