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梦境中,藏镜脖颈上骑着一个金发的八岁少女,而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瓷人偶与一个依旧在沉睡的女孩儿,藏镜正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在他身后是十几名已经死去的基金会守卫,从他们的尸体上来看,子弹与利刃是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穿过了他们的防护。
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胸口的两位小小的少女,藏镜抬起头,向收容室的棚顶小声的喊了一句“嘿,老书虫!”
守书人依旧是那副打扮,他突兀的出现在藏镜面前,苦笑说“真希望你能换个称呼,有什么事?”
看到守书人后,藏镜连背带抱的寻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随后他弹出一根烟,但是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儿后,他便又将烟塞了回去,闻了闻手指上的烟味后他问守书人“她们的情报准确吗?”
守书人看到藏镜的动作后有些惊讶又有些欣慰。“当然,这已经是我第多少次回答你了?一百还是两百。这一切都是从我接触过的几个基金会管理层的人员的记忆中还原出来的。”
说完守书人挥了挥手,将阴暗的收容室变成一处鸟语花香森林边缘,而女孩儿与守卫也一同消失不见,藏镜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怀中,有些怅然若失,但是他并没有发现,女孩们在他怀中消失时,都露出了一丝偷笑,随后守书人拿出一瓶酒递给藏镜,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你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某些问题。”
“嗯?什么?哦,我没事,只是最近想起了很多东西,对了,老朋友,你知道关于缝心熊的情报吗?”愣了一下接过酒后,藏镜便又从兜里拿出那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后抽了起来,询问着守书人。
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守书人叹了一口气,他语重心长的对藏镜说到“我的确知道,但是现在我并不会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你已经在和她们与杀戮中有些迷失了。”
藏镜抽着烟,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似乎是觉得柔和的阳光有些刺眼,于是他抬起手放在眼前遮蔽着阳光,笑着对守书人不以为意的问着“迷失?”
“是的,你已经在这场梦里度过了整整一百九十七年的时间了,我的朋友,这一百九十七年里,你就像机器一样不断的学习,像鼹鼠一样在地下与他们战斗周旋,你想想,这是你在梦中第几次看见阳光?第十次还是第二十次?。”守书人看着毫不在意的藏镜有些气愤的说着。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藏镜放下了手后,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躲入树荫中,微笑着回答。
(阳光吗?我怎么能在那些孩子们承受着痛苦与绝望的时候沐浴阳光呢?那些孩子,她们都在等待着拯救啊。无论是那可怕的蒙托克程序,还是敲碎身体进行残忍的实验,或是一直被药物与谎言控制沉睡的小巫女。
命运对她们来说都太不公平,太吝啬了,哪怕是一点点的幸福也没有施舍给她们。就像当初的一样自己,绝望,孤独,恐惧,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自己早就死了吧?
所以啊,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守书人默默的拿出烟斗抽了起来,他楞楞的看着在树荫中藏镜的侧影,他不知道,为什么藏镜明明是在微笑,但自己却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笑意“我们相处了快要两百年了吧?”
藏镜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对守书人鞠了一躬说到“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啊,真的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和191的帮助与照顾呢。”
守书人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说到“不用那么正式,我们不是朋友吗?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的过去?”
“因为那是秘密。”藏镜微笑着眯起了眼睛,坐在了守书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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