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琅琊、东海、彭城等郡皆是重灾区,赤地千里,蝗灾蔽日,百姓颗粒无收,饿殍载途,白骨盈野,饥民数以百万计!如此奇灾,实乃我朝开国以来第一次……”
杨骏皓眉深锁,口沫横飞,一副痛心疾首之象。
而高踞龙椅上的司马衷,正歪着肥胖的身子,闭目聆听者一旁太监董猛手中的蟋蟀清吟。
“……臣苦思冥想,实无好的治本之策,因命李斌等草拟了救灾节略,还请陛下过目。陛下、陛下!”杨骏托着节略半天,见司马衷没有反应,不由得高声提醒道。
“啊?嗯?太傅有要事?寡人听着呢,太傅说到哪了?”见杨骏生气大喝,司马衷这才一脸迷蒙的睁开眼,无辜的问道。
“陛下!老臣在回,州郡大旱,灾民遍野,天下震惊啊!”杨骏气得白须乱颤道。
“天有四殃,水旱饥荒。这不是常见的事嘛,太傅何故大惊小怪,太傅自行处置即可。”司马衷打了个哈欠,兴趣寥寥地说道。
“陛下,寻常旱涝,臣下自能做主。只是此次奇旱,绵延数十州郡,且自太康末以来已持续了数年,州郡空盈,户无余粮,百姓无粮可食,饿殍遍野,只得以树皮草根、虫鼠白土充饥,更有甚者,易子相食,已是大灾之相啊!”
杨骏声音悲愤,疾首蹙额的说道。
“啊?既有如此奇事!都是朕的子民,朕怎忍心百姓受苦若此!”司马衷听到此处,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肥胖的脸上一片惨白。“那得想个办法啊。”
司马衷难得认真的在龙椅前踱着步子,扶额思索良久。
百官见皇帝上心,无不有欣慰之感,一个个敛声屏气的静候着。
过了半天,司马衷终于想到了什么,惊喜的说道:“有了,太傅!百姓既无粟米可食,何不食肉糜呢?我们就把宫里的肉糜分将出去,让百姓……”
“陛下!”杨骏瞠目结舌,他实在想不到司马衷竟能说出如此荒唐之事,气得忙厉声打断他道:“简直荒唐!百姓饭都吃不上,又哪还来的肉糜!饥民数百万计,就算把宫里的肉食、粮米全分出去,又够几人吃的?!”
朝堂中顿时一阵轰然骚动,有些大臣甚至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这……不行吗……”司马衷见杨骏震怒,也吓得脸红语结。
“兄长,何必生气。陛下心意是好的,只是尚无治国经验,还望兄长多加教诲。”见场面尴尬,在东首垂帘听政的太后杨季兰轻柔出声缓和道。
“臣谨遵太后谕旨。”杨骏忙俯首领旨。
“是啊,陛下心地善良,挂念百姓。他长于深宫,又哪知那肉糜粮食之分?只是一心为民罢了,太傅不思教导不力,倒在这里咆哮朝堂,跋扈作威,意欲何为啊?”
只见西首的帘幕后,也传来一声矫揉妖媚的质问。
原来是皇后贾南风,她当日借口当朝皇帝司马衷身体不适,需时刻侍奉左右,也早已堂而皇之的在大殿西侧垂帘,时刻不忘插手朝政,此时也不失时机的插进来打压杨骏的气焰。
故而在现今大晋太极殿朝堂上,两宫垂帘,三圣临朝,倒也是旷古未有的奇事。
“你……”杨骏见贾南风凭空指摘,刚想与她争辩,幸得一旁的杨珧使劲拉住了他衣袖,这才意识到自己确有些失态,这才愤愤的说道:“微臣不敢,微臣惶恐。”
“哼,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只差你自己坐在这龙椅上垂拱而治了吧。”贾南风尖锐的嘲讽道。
透过垂帘,隐隐还能看到身着彩色法袍的大国师身影。
“贾后,你这是何居心,老臣一片忠心,为国为民,我……”杨骏气结,面红耳赤的争辩道。
“好了,好了!这大灾之事朕已经知道了,这治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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