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群们由远及近迅速传话,安静了下来。的确,大堂窗口那边,隐隐传来袁教授唱歌的声音,但好像是法语还是俄语,听上去有很多弹舌音,而且怎么都感觉那调调很忧伤,但被袁教授那种中气十足的声音唱出来,又多添了一份庄严肃穆。
欧大叔说可能是刚才聊了太多牺牲的同志、急救委的事,老人家有所感怀吧。袁教授的女儿跟我们解释,其实她父亲在五天前刚查出晚期肝癌,大家的心情也因此更为沉重。
她翻译了几句歌词,说这首前苏联的歌叫《鹤群》,歌词节选自一首诗,是诗人参加广岛的世界禁止原子弹大会后有感而作,和作曲家一起写出这首阵亡将士的安魂曲,但没有那么森严,更偏向抒情,有人民的感恩和纪念,也有民众对待死亡的达观态度。
虽然我们在场的年轻人,不太能欣赏得来老一辈喜欢的音乐,但在如今这种情形下,那沉重又不失力量的旋律,几乎击中了我们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我们不知道身患绝症的人,在被异化打击之后,是否还有延续生命的可能;我们也不知道袁教授此刻是在鼓励自己、鼓舞大家,还是仅仅因为寒冬的降临而表现出一个物理学家感性的一面。
但我想大家应该和我一样,因为袁教授的歌和她女儿的解释,突然陷入了对“活着”的思考。也有人低声议论:“不知道搜救队的兄弟们现在怎样了?””希望他们平安、顺利吧!”……
我们在心里默默祈祷,愿那些肩负重任的前辈们,能好好地活下来!
欧大叔刚才走过去袁教授身旁,聊起以前在部队时的趣闻。我们很多人也出来,尽量说一些开心的话题,力求让大家别沉湎在这悲伤的余音中。
快到午夜时,熬不住的蛋们陆续去睡了,龙哥、白大哥和阿姰姐骑着卡西,去里面的超市找听装啤酒,在易拉罐的拉环上套个绳子,几个人抱住,另外几个人一扯,拉环就能打开,然后他们把四肢伸到最长后用吸管喝,这几天他们都是这样拿啤酒和泡椒凤爪当夜聊的零嘴。
优优先睡了,我躺在杯子里睡不着。没一会儿只听龙哥他们几个传来惊讶的声音,我爬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到大堂门口,只见还没睡的蛋群们,都注视着广场那边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次元钟的上方出现了一轮明晃晃的大月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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