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姰姐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你这么一说，至少在我们避难所的所有蛋群，好像都没有，怎么你就有这样一个特别的标记呢？按你们说的时间，差不多是大家刚变成蛋没多久，应该不是外因引起的。不过……阿龙，真的很好笑啊！”

    “笑你妹！”龙哥歪着嘴无奈地回敬了她一句，“这见鬼的隔离，真荒诞，你给弄个别的图案也成啊，这多智障啊。”

    他这一笑，我立刻闻到一股传说中的酸臭味。“龙哥，阿姰姐，我困了，先去睡了哈，你们继续。”没错，我可不想已经变成蛋了，再变成没眼力见儿的电灯泡。

    回到肯德基，想在优优的杯子旁边就那么躺下。可灯光太刺眼，房间显得又高又大，周围都熟睡的蛋群们，看上去那么疲惫、渺小、脆弱。

    我不知道有钱人住的别墅，或者国外那种城堡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总之，我觉得特别压抑也非常孤独——可能这是一种集体的孤独感。我去餐台那边，滚过来另一个大可乐杯，钻进去躺下来之后舒服多了。

    这个端午节过得惊恐而魔幻，我很快就觉得困倦，真希望明天一早起来，大家都恢复到了正常，姐姐和姐夫笑问我：“小武，你做噩梦了吧？”

    但愿，如此……

    ==========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远处的呕吐声和周围的窸窣声吵醒。

    “小武你醒啦？饿不饿？吃点东西？”优优小声问着，正坐在我的杯床口，吃一盒汉堡碎。

    期待中的“梦醒”并未发生。

    我翻个身倒退着爬出来，只觉得四肢酸痛，眼睛很干。“几点了？怎么大家都起这么早？”我看见周围大部分蛋都起来了，大家围在不同的托盘前进食、喝水。可能是为了不打扰我们还在睡的人，整个房间里没有人高谈阔论。

    “五点多了，我们都是被饿醒的，昨晚开始就变得好容易饿，按照这个节奏，我们以后差不多每隔三四小时就得吃顿饭，不然没力气，而且今天没那么热了，你感觉到了吗？”优优把一块碎汉堡递到我口边。

    “我先不吃了，没那么饿，龙哥他们呢？”可能因为室内的灯一直开着，我醒来后始终有点恍惚感，看外面的天光，比昨晚亮了很多，却还是一片阴沉的红色。

    优优指着一张桌子下的黑色女包，“他们还没醒呢，不知道是龙哥还是白大哥，呼噜声好大的，昨天大家都累坏了。”

    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伸长四肢，跑去饭盒那边喝了几口水。还没走回优优身边，就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直冲嗓子眼，速度跑到大堂的前台后面，那里早有十几个蛋组团在吐。

    我发现此刻跟大家吐出来的，还是那种黏糊糊的“丸药”，而昨天大家吐成一堆的那些，黏液早就变干了，圆球状的排泄物也发干开裂。对面有个小鹌鹑蛋吐完，不小心踩了一颗旧的，结果那玩意儿整个都碎了，变成一堆深褐色的粉末。

    本来我已经吐完了，可想着里面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吃得下去东西的，一想又觉得更恶心，就再次干呕了两口。

    回到优优身边没一会儿，就觉得蛋体内咕噜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体里那个红蛇的原因，总之，一下子就觉得食欲大增。

    我吃东西的时候，优优摊开双腿坐在烟盒上，呆呆地看着大厦外的暴雨，她的表情显得很忧伤。她身后很多刚吃完饭的蛋，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没一会儿，叹气声像传染一样，在蛋群中蔓延开来。

    麻辣个拔辣的，真心很压抑啊。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或者能做点什么，只希望龙哥他们早点醒来。短短的一下午一晚上，龙哥似乎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精神领袖，不知道别人是否和我一样，只要看着他在旁边，在忙碌，在思考，在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