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出切……”

    陈凯之撇嘴，笑了。

    藤原三寿语速极快，他显然知道眼前已到了生死关头，他口里继续含糊不清的大叫道：“切都和我的父亲，还有贵国太皇太后有关，就在十年前，我的父亲……不，我的家族，藤原氏，乃倭国豪族，直侍奉征夷大将军，家族不只在岛内拥有巨大的声望，除此之外，还组织了不少流浪的武士出海，正因为这层关系，我的父亲曾秘密来到大陈，和贵国太皇太后密谈，此后，我便送来了这里，他们请了许多的名医，制造我身上的胎记，他们教导我礼仪，让我读书和击剑……这些，我统统都可以说，只求殿下能够饶过我的性命，我可以为殿下……”

    陈凯之深深的凝望着藤原三寿，像是看条摇尾巴的狗样的，最后他笑了，冷冷开口道：“你忘了件事！”

    “什……什么……”藤原三寿恐惧又错愕的看着陈凯之，嘴角微微哆嗦着，话语很不清晰。

    陈凯之剑已扬起，身子微弓，随即挺剑前刺，这是剑术之最标准的动作，不过真正格斗时，对手千变万化，根本无从施展，而面对跪在地上仰着脖子的藤原三寿，陈凯之这套如教科书般堪称典范的前刺方才气呵成，长剑顺势刺破了他的咽喉，顿时，血槽里鲜血泊泊，陈凯之的脸，几乎贴着藤原三寿，而此刻，藤原三寿的脸上，有震惊，有不可置信，有痛苦的扭曲，更有股怨愤和不甘，气道被刺破，于是他顿时如拉风箱般想要剧烈的呼吸，可随即，口里喷出血来，箭在陈凯之的身上。

    陈凯之此时在他耳畔道：“我不需要你来证明什么！”

    于是，收剑，长剑收回剑鞘之，陈凯之站直身体，而藤原三寿双目依旧睁着，却已气绝，整个人如滩泥般，趴倒在血泊之，犹如条狼狈的狗。

    陈凯之左右轻描淡写的四顾眼，看着距离自己半丈之外，个个羽林卫，他们颤抖的挺着刀，固然已将陈凯之团团围住，却依旧没人敢上前。

    陈凯之却露出几分疲惫的样子，宛如刚刚猎杀了羚羊的猎豹，他武器已收了，身上却浑身都是血，可依旧还是无人上前。

    陈凯之看了众人眼，便淡淡的问道：“谁是官长？”

    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让这些羽林禁卫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下意识的朝向个人看去。

    而这人，显然是个千户，可现在，却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凯之便注意到了他，朝他轻轻招手：“来……”

    只个字。

    千户瑟瑟作抖，他脑子里石破天惊的竟划过无数种可能，是不是指挥着将士们杀上去，而这念头，闪即逝，他看了倒在血泊的藤原三寿，想到了方才已被射杀的杨昌，他觉得自己的脚像桩子般，僵硬的根本迈不动步。

    他差点要跪下了，觉得时间多的很慢很慢，尤其是陈凯之似笑非笑的眼睛，赤ＬＯＬＯ的看着自己，令他极想转身便逃之夭夭，可现在，却点气力都没有，连逃生的念头竟也烟消云散。

    “你来……”陈凯之又道，语气还算轻柔，并没有方才的冷酷，甚至陈凯之身上的杀气，也都无影无踪。

    这千户终是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手仍是颤颤的高举着刀，却还是上前几步。

    陈凯之微微皱眉。

    显得有些不悦的样子。

    千户这才反应了什么，突觉得自己的手下子没了气力，哐当声，手的刀便落地。

    陈凯之只抿抿嘴：“本王夺门杀贼，尔既为羽林禁卫千户，尽忠职守，该当防范宵小，令你立即带队，固守正定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没有得到本王命令，只苍蝇，都不得放进来！”

    禁卫们觉得这个疯了，北静王，竟朝着千户大人下令，就好似他们从前根本不是杨党，也并非和副将王安沆瀣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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