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神了。”他抿嘴笑，口里道：“殿下赐他笔银子，他定会转危为安。”

    陈德行先是愣，随即怒了：“陈凯之，这是你的师叔，你怎可这样毁谤他的人品？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先生人品高洁，其品性如美玉无瑕，你……你竟用铜臭羞辱他？哼，果真是没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先生或许真是因为如此，方才心里苦吧。”

    卧槽……

    神了，真的神了。

    陈凯之突然觉得自己两世为人的小伎俩，在师叔面前竟是渣般的存在。

    看陈德行依旧副气呼呼的样子，他只好硬着头皮附和道：“是，是，是，学生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陈德行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便命人给陈凯之搬了行礼。

    陈凯之坐上了车，那陈德行倒依旧在得意洋洋地打马冒雨而行，他且行且走，尽力与马车并行，面道：“到了京师，且要小心，到了岁末，我可能也会入京趟，到时，咱们师兄弟再相见，我请你吃酒。”

    陈凯之挑开车帘子，看着这熟悉的街道自后远去，这烟雨下的金陵，如梦似烟，湿漉漉的气息里，带着几分厚重，他遥望着那躲在檐下避雨的行人，看那冒雨而行的货郎和车夫，这青石板的间隙里，那青苔给这里添了几分绿意。

    陈凯之吁了口气，眼竟有些湿润，不知在什么时候，自己已将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了，而现在，自己即将远行，踏上未知的旅途，去追寻自己的前程。

    陈凯之眼眶里雾腾腾的，或许自己已经沾染了这座古老城市的气息，这金陵的多愁善感，也融入了自己的骨血里。

    “你哭什么？”陈德行见到了陈凯之的异样，脸不悦地痛斥道：“不就是和本王分别吗？倒像是姑娘远嫁般，哪里有半分男子的气概？你我是有交情，可也不至如此，快收起你的泪来，别让我取笑你。”

    陈凯之没有跟他辩驳，只淡淡笑，便轻轻放下了帘子。

    待到了码头，因是淫雨霏霏，所以也显得冷清，倒是在栈桥处，停泊着艘巨大的官船。

    陈德行下了马，吩咐人将陈凯之的行礼送上船，待陈凯之下车，陈德行朝他揖：“以后别哭了，不像个样子，似妇人般，岁末本王就上奏祭祀太庙，到时自然有相见的日。”

    陈凯之只点点头，深深地看了陈德行眼，便折身朝栈桥方向去。

    “凯之。”陈德行突的在身后叫他。

    陈凯之在这细雨之旋身回眸。

    陈德行捶了捶自己的胸，豪气干云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记着我的话，像个男人。”

    “噢。”陈凯之觉得这个家伙，抓住了自己的马脚，便不断地在这糗事上反复的炒作，就是伤口上撒盐啊。

    他朝陈德行笑了笑，便再次举步朝着那大官船去。

    陈德行目送陈凯之上了船，眼里竟也有些湿润了，他吸了口气，仰着头，心里默默念：“我乃真男儿，大丈夫，不可流泪，也不能流泪。”可终究没忍住，眼里积攒的团液体顺着脸颊落下来。

    “殿下。”个尾随而后的小宦官忙掏出了丝巾，送到陈德行面前：“您流泪了。”

    陈德行猛地眼睛瞪，直接踹了他脚：“滚！”

    …………

    在这河堤不远处，是处茶坊，外头雨水淅沥，此时在这二楼靠窗处，却传来了琴音，抚琴的老者遥望着远处的大船，口声叹息，手依旧抚弄着琴，正是首《高山流水》。

    琴音流畅，只是到了半，竟是戛然而止，抚琴的老者，瞬间抱琴痛哭。

    估计外头的茶博士听到了动静，忙敲门道：“方先生，方先生……”

    “无事，下去吧。”方先生扬起那已是泪水磅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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