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州市,宣河畔。
卷积云依旧在宣州市的上空翻滚,狂乱的风将河堤上生长的灌木压的直不起腰来。
浑浊的宣河咆哮着奔向远方,强劲的水流涌向河堤边,狠狠地撞击着河堤,有时会扬起一阵阵的水雾,混在空气中,随风飘摇。
“咔吧”
大风轻易的将灌木的一根枝丫折了下来,又一路推着枝丫前行,滚过了小水洼和黄泥土,却被一双皮鞋挡住了路。
许是感觉都到了什么,皮鞋的主人低下头来看了一眼,随即稍微抬了抬脚,枝丫马上就被风推的继续前行。
没行多远,风向却变了,将枝丫赶进了河里。
枝丫一点一点荡远,最后被扯进了暗流漩涡里,终于不得抽身了。
“唉!”
皮鞋的主人一直盯着枝丫,看到枝丫被漩涡牵绊,不由得叹了声:“老张,你我就像那树枝子一样,被这案子牵住了,脱不开身子,最后只能被拖进水里,怕是要进河底盖淤泥了”
皮鞋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刑警大队队长刘春来。
旁边的老警察闻言,抬头望了一眼那正在下沉的树枝:“老刘,我年纪大了,也该退休了,如果真的过不了这关,我引咎···”
他话还没说完,刘春来抬手将话打断:“不会这么简单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老张,说说你的看法吧,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案子”
老警察掏出了两只烟,分给刘春来一支,给两人都点上之后,他吐了一个烟圈:“老刘,这案子,怪的很”
“虽然现在案子已经出了三起了,但是我们掌握的信息有多少?只有三个模糊的目击报告,以及现在已经不存在的案发现场”
“死者的身份信息,死因,死亡时间,我们都无从知晓,完全就是个没头的案子”
“唯一有价值的,大概就是这个了”,说着,老警察掏出一张a4纸递给刘春来。
刘春来将纸张接了过来,上面是一个用铅笔画的图案。
一个大圆中,套着一个五角星,五角星内,又套着一个圆,上面还标注着字。
五角星与大圆相交的地方,分别写着:头,左胳膊,右胳膊,左腿,右腿
而五角星里面的那个圆,写着躯干。
刘春来又叹了一口气,将纸张折起来,交还给老警察。
这是三个目击者描述的案发现场的样子,刘春来亲自做笔录的时候,一笔一划勾出来的。
看到这个,他的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时做笔录时,目击者说的话。
“我正在河堤上巡查,一边检查河堤,一边看河面上的情况”
“上游在下雨,河水不停的在上涨,裸露的河床正在被河水一点点的淹没”
“我拿着手电筒,在河面和河堤之间来回照”
“走到大岔口附近的时候,我突然在河床上发现了几个大的突起物,好像是大石头”
“我当时心里就犯嘀咕,我负责这个河段已经三年了,大岔口这边的河床上,一直都没有大的石头,这些石头是哪里来的”
“想着,我就快步走到最靠近那几个石头的河堤上,再次用手电筒照了过去”
“头!我看到头了!”
“一个血糊糊的人头!”
“头发散乱着盖住了整个头”
“还有,还有身子,还有胳膊,腿!都,都分开了”
“下雨了,下雨了!红色的雨!不对!好,好像是血!”
刘春来右手动了动,烟灰便掉了下来,被风直接吹散了。
他抽了一口烟,张开嘴,烟雾从嘴里冒了出来。
风看准了时机,将混在空气中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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