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点了下头,狂笑着从李翔的身边跑走。
军队继续行军,整座城市,整个世界发出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终于结束了!”
当军队路过李翔他们的时候,他也高呼着。
“万岁!”
这些日子他身边的人越跑越多,眼下只剩下了百余人。那个为他制造了迫击炮被他称作“科学怪人”的人也趁他不备逃出了他的队伍。李翔则是破罐破摔,干脆任其发展。
当军队行进过半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仅剩的两颗土手雷,拉开了保险冲着军队就扔了过去。紧接着随着爆炸声过去,他的人图穷匕见,纷纷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武器,对着军队猛烈的攻击。
军队的年轻的士兵,正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没有做出最快的反映。整个军队犹如机甲战士一般,动作出现了机械式的卡顿。可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开始了如洪水般的反击。
“撤!”
李翔当即下令。他打的算盘就是游击。无论如何,这是一座平民城市,百余个疯子不会招致毁灭城市级别的打击,而他将在新的秩序里成为这座城市阴影下令人发寒的一股势力,这是他认为保存自己地位最好的手段了。
这群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人且战且退,互相掩护,简直同军队一样训练有素。
但,双方并非一个体量。即使老鼠再能逃窜,即使它能咬伤大象的脚趾,可它依旧难逃大象的碾压。
“翔老大,我们损失过半了。”
项觎对李翔喊道。
当李翔回过头,他那些兄弟的鲜血犹如一条小溪一般染红了街衢。幸运的人是被枪打碎了头颅,或是击中了心脏。不幸的那些人,被子弹炸断了手,炸断了胳膊。就在李翔两三米处,躺着一个被击穿了右肺的人。他大口的喘着气,可他吸不进任何的空气。他的神经反射使他用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整个人如煮熟的虾一样的扭曲着。从他的鼻孔里不断的喷出鲜血。
“快跑!”
李翔看到这埋葬他兄弟的地狱失声喊道。
可人,终究跑不过枪炮。军队中的感情,是彼此用自己的身体挡子弹的感情。在他们被一群蜜蜂蛰痛了,他们会失去理智的为兄弟复仇。
在李翔他们第一波的攻势结束后,他们的炮火如海啸般拍向了李翔一方。倾泻的子弹并非只杀死疯子,也杀死了数不尽欢呼军队到来的平民。那些平民最后一刻憎恨的,到另一个世界里想要控诉的并非夺取他们生命的军队,而是这群在曙光来临前最后一刻,自杀般丧心病狂的攻击军队的李翔。
李翔的人越来越少,疯子们的大脑被鲜血浸染后突然恢复了理智,纷纷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投降,愿意被审判,愿意遵守未来的秩序。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士兵的眼泪变成了机枪吞吐的火舌,不断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翔老大,我们恐怕今天跑不了了!”
项觎绝望地喊道。
“努力跑!”
李翔回过头对他喊道。
但他看到的不是项觎双眼绝望地流泪,而是项觎双眼流泪举着手枪,瞄准他的头颅。李翔没再跑,也没有举起枪反击。他闭上了眼,等待着项觎射出那发夺取他生命的子弹。
可他先听到了项觎中枪的哀号,当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项觎左腿中枪跪倒,接着头颅被子弹打碎脑浆四溅。
以及一颗射向他眼睛的子弹。
“报告团长,一营三连干刚刚遭到袭击攻击死伤十三人,全歼敌人。”
通讯员向团长报告道。
“嗯,给各个基层指挥官发信,提醒他们部队要时刻保持警惕。”
团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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