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面前放着棋盒,正在对弈,一人银须飘摆满头白发,一人光头长眉也是纯白的胡子,显得十分的威严却又不失和谐,再仔细看看,这爷爷和一尘大师啊。
吃惊之余,我刚要张嘴说话,爷爷抬手示意我不要讲话,又指指棋盘,指指旁边的蒲团,意思是要我坐下安静的看他们下棋,我二话没说就坐在地上,安静的盯着棋盘,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心里琢磨着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着,从一开始的左顾右盼,直到后来全神贯注于棋局。
棋下到一半,爷爷却停住了手中的棋子,转头看看我,微笑着问到:“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我头一垂,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每次都是这句话,明明就什么都知道,何必总是这样问呢。”
听了我的抱怨,爷爷哈哈大笑起来,笑罢继续说:“你呀你,还是这个脾气,一点都没长大,我不这么说,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才合适,看你累得这幅样子,我请你来,看来你是不太喜欢喽。”
我仍旧低着头,只是往旁边一撇,然后气呼呼的说:“切,都怪你把这烂摊子扔给我,臭老头儿,现在搞得一团糟,你倒来看我笑话,当初就跟你说过,我做不来这些事,你偏不听,硬是赶鸭子上架,这可倒好,把我也捎进去了,现在怎么办,你到是说啊。”
听了我的话,爷爷没吭声,只是回头继续拿起棋子落了一颗,然后思索着棋局的下一步,我见许久未答复,便抬头看看他,又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说到:“臭老头儿,你难不成是喊我过来看你下棋的吗?这老和尚哪里得罪你了,也跑来这地方,让我们大家都死了陪你是不是,这下你满意了,你的那些破事,你的那些烂摊子,这下没人管了,我看也好,省得麻烦,我也落得清闲,以后我就在这睡大觉,天天睡,一直睡,你们就下你们的棋去吧。”说完我便回身躺在了地上不去看他们。
只听背后啪的一声,一颗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然后也是一声叹息。片刻后爷爷继续对我说:“孩子,不是我硬要你去做这些事,只是这些你该做的事早有定数,上天注定你要承担这份责任,作为你的爷爷,我是过来人,在这将近两个世纪中,我是看着这个世界如何一点点堕落的,但这也只是弹指一挥间,对于庞大的宇宙来讲,根本不值一提。你不要抱怨,不要生气,如果真的有办法,我真希望能再多活些年,哪怕只是陪在你身边也好,如果可以替换,我宁愿不要你来承担这份责任。只是做个快乐或忧愁的普通人。”
“哼,定数定数,都是定数,总是定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些妖怪,那些梦魇挥之不去,我把命都搭上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现在跑来这么个鬼地方,你还想要我怎样,欣然接受?笑话。你倒是和那老和尚玩的很开心啊。喂,我说和尚,你怎么不说话?”我回头望着一尘老和尚。
爷爷缕着胡子微笑着,一边动着手中的棋子,一边对我说:“是我让他不能说话,不然他太吵了,下个棋都不让我安静,虽说多年不见,可我还是烦他一堆问题,没长进啊,老了老了还是那样子,你可别学这种人,说话太多不招人喜欢。”
“切,我看是你不招人喜欢吧,臭老头儿,我倒是觉得这老和尚人还不错嘞,他只不过是太崇拜你了,被你那些故弄玄虚的大道理给说的五迷三道的,才趟了浑水,你说你这老头儿害了自家人不说,还害了外人,真有你的。”我说着又扭回身侧躺在地上。
爷爷笑而不语,继续和对面保持沉默的一尘老和尚对弈。我远远的看着油灯的灯芯,时而闪烁着的灯火,感受着随波飘摆的船身,想起了小四,想起了雀儿,还有郝护士和父亲,我甚至想起了杨伯和赵金山一家人,还有那些曾经出现在周围的路人,那段在家中时常听到的钢琴曲,慢慢闭上了眼睛,睡意再也抵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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