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这几句台词的‘轰炸’,我现在大概还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毛头小子。只是最近他有点变本加厉,那副颤栗的嘶声力竭的模样让人感觉已经超越了警告批评的界限,偏离了‘为我好’的轨道,不了解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有着深仇大恨。每当这个时候我便强烈地想知道这半个月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问题是,你要想从一个擅长从别人嘴里掏出秘密的家伙身上得到秘密,那无异于你想从一个江湖老骗子身上骗到钱花。
“因为即使是这样最坏的结果,你看到的也只有我这一具尸体,而不是两具。”我放眼四周,不要说验尸官,连半个同事的影子都看不到,当然,除开老叶。“不过,”我朝他挤挤眼睛,带着恶作剧般的语气,“我们如果进去的话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我这样说只不过是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我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凝聚在前面那一栋带着民国时期风貌的两层建筑物上。可以想象这曾经是一栋雅致的小洋楼,一条大概有十米长的由一块块条形的大石方块铺成的路面一直延伸到它的台阶前,只不过这条石板路现在已经被青苔藓覆盖住了。这栋残破的建筑物缠满枯萎的蔓藤,像是垂死老人脸上凸显的血管。窗棂已被腐蚀,四块完全被灰尘蒙蔽的彩色玻璃相互依存,苟延残喘,抵抗着地球的重力作用。两扇还残留着年画痕迹的铁门紧闭,沾挂着破落的蜘蛛网。一抹阳光斜射在铜扣下面那些暗红的铁锈上,像是照在一个长年反复发作的旧伤口上。镇里的人现在都叫它鬼屋,从来没人敢进去过。
“这次没人会阻拦你,你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老叶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还不忘煞有介事地‘鼓励’我一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或许你这一辈子就这一次了。”
我此时可是一点都不欣赏老叶的幽默,尽管幽默感在这家伙的身上犹如中世纪海洋上的新大陆一样珍稀。
关于这栋小楼,小镇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有的说它曾关押着十多个得了麻风病的人,最后都死在了里面,由于担心被传染,至今都没人敢进去替他们收尸。有的说它曾住着一个迷信的宦官,为了在死后能够重生,在里面毒杀了十多个儿童,这些儿童的骸骨依然被埋在房子的某个角落里,有人在晚上路过这里时听到儿童的哭叫声,传言他们要找到替身才能投胎我现在倒是奇怪今天早上我赶来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东西。话说回来,虽然我不是一个很迷信的人,但这不表示我要用一些什么行动来证明这一点。有些东西就如身上的结疤,你不喜欢但一心想着去揭掉它也并不见得就是个好主意,总有一天它会自己脱落的。
“我承认,因为我的自作主张嗯,或许是自作聪明被被耍了!”我跟在老叶后面自动自觉检讨自己的不是,然后将拳头握得咯咯响,“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
“不管是谁干的都是你自找的!”他打断我,跟着不容分说给我扔下一句差点就让我忘记刚刚苦海深仇的话,“好了,别啰嗦了,你今天工作就到此为止,回家好好陪你儿子过生日吧!”
“你说什么?”
“回家好好陪你儿子过生日!”
“我的天!今天怎么会这么多怪事发生?”
要不是我脖子上的疼一直在提醒我,我都要怀疑早上脑袋受到袭击的不是我而是他了。我真不知道该为这个高兴还是悲哀好,如果说我对他最近是不是变得不太正常还抱有怀疑态度的话,那现在无疑已经是证据确凿了。
你如果对他有个足够的了解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了。他这个人不知该用缺少情趣,还是天生情感冷漠来形容好,或者这两者都该用在他身上才合适。他将工作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归结为琐碎的东西,他从不关心这些东西,即使是平时放松的时间你也难以从他嘴里听到关于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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