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布兰奇睡得很不舒坦,惊醒了好几次,多半时候是被那条枯木手臂压的。醒来后既疲又饿的感觉让他感到很心慌,并且这里昏天暗地的,搞不清白天夜晚,不免让人感到绝望。
他强迫自己再次入睡,尽量闭紧双眼,似乎稍不注意它们就会拉开缝。他又眯了一会儿,正熬到稍稍泛起一丝困意时,一阵轻拍又把他扰醒了。
“你醒了吗?”耳边传来吉玛的悄悄话。
“不瞒你说!”布兰奇早耐不住了,索性坐了起来说道,“我都醒好几次了。我好饿!有没有吃的?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他看见吉玛正就着屋外的烛光,鬼鬼祟祟地从炉桶里找东西。
“现在是傍晚了,大家还在睡觉呢!白天我们不敢出门,只有到了夜晚萤火虫传经的时候才出去觅食。”吉玛说道。不一会儿,他蹑手蹑脚地从炉桶里掏出一只破破烂烂的丝绸网兜。他接着说,“你恐怕吃不惯我们的食物。这里常年不见天日,又有游魂作祟,我们出不去,没其他好吃的东西。”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什么都行,不挑食!”布兰奇惨兮兮地说。
“嗯好!前屋还有半条蛇,火烧蛇脊很好吃的。”吉玛想了想说。
“蛇?还有其他的吗?”布兰奇问。
“有几只田鼠,生吃田鼠味道也不错,可能有点腥。哎!可惜信鸽好久没来过了,不然能让你喝一碗窖藏鸽子血,那种滋味能让人回味很久。”吉玛说着陶醉地抿抿嘴。
“什么?”布兰奇目瞪口呆道,“我是说粗茶淡饭就行了,不不用大荤大肉,简单即可!”
“唔有!烟爆虫花!”吉玛会意地说,两手展开网兜,边借着屋外烛光查找上面的大窟窿,“等一会儿还得抓昆虫,我们一般只当作饭后零食。就这么定了,等下我们去抓飞蛾吧!”
“蛇肉是烤熟吃的吧?”布兰奇岔开了话题,要是听吉玛报完了他们的食谱,他感觉会丧失食欲。“再给我来一份烤田鼠怎么样?虽然味道肯定不怎么样。”他说道。
“当然!田鼠不能烧烤的,会发出恶臭味儿。不过比生吃蛇肉情况要好,没人那么愚蠢,生吃蛇肉最容易七窍流血了。”吉玛说,他这会儿拿细绳把网兜上的两个大窟窿拴起来了,两只小手用力地拽紧细绳。
“好吧!就吃烤蛇肉,趁我还吃得下。”布兰奇无奈道。
“不过得先说好!”吉玛眼珠子一转,更加抓紧时间修补网兜了,嘴里嘟囔道,“一会儿,你要和我去田野抓昆虫,我们可以趁着萤火虫传经的时候去。”
“好好好!我填饱肚子了什么都答应你。”
这会儿的天色依然昏黑无比,不过比布兰奇刚来的时候好多了,眼前的东西能看清楚了。不一会儿,他俩蹑手蹑脚地溜出后屋来到院前的一间小屋里。这间小屋是他们的厨房,进门便能闻到一股臭熏熏的馊肉味。布兰奇捂着鼻子连忙退了出来,停在屋外大口呼吸空气。
“我感觉丧失食欲了!”布兰奇夸张地深吸两口气说道,站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小屋里面,很是忧愁。
吉玛蹲在一大摞杂碎木柴旁搭建柴堆,在他旁边有个油迹斑斑的矮木桩,木桩上竖立插着一把大菜刀,刀口已经残缺不齐了。在另一侧,有一口十分陈旧的吊锅悬吊在半空中,锅沿上结着一层厚厚的油污与烟灰混凝的黑皮,旁边地上有团带着花纹的蛇皮,像一团油腻的麻袋似的团成一摞,里面发出一阵阵恶臭,气味弥漫在屋内令人作呕。墙角的位置有三个大坛子排列着,其中两个敞开了口,里面都装满了水,另一个被半张门扇盖住了坛口,从里面发出微弱的动静来。
吉玛摘下吊在墙上的半条有胳膊粗细的蟒蛇放在木桩上,开始剥蛇皮。他握着菜刀娴熟地在蛇身上竖着拉开一条笔直的刀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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