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袍道士打了个招呼，袁陵也伸手来摸了摸这只铜羊，还在道士诧异的目光中，把胸前的挂坠摘下来放在它脑袋上比对。

    意料之中的，铜羊没有任何反应。

    “我能进去吗？”袁陵指了指正传来阵阵诵经声的三清殿。

    中年道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目光却是始终不离那块通透的断角。

    “好看吗？我朋友送我的。”袁陵把它重新挂回胸前，摆弄了两下，握在手心里笑问道。

    中年道士沉默半响，才最终说道：

    “既是朋友所赠，自然珍贵无比，还请施主多多珍惜。”

    “那是自然。”袁陵肯定地点点头，肩上的大白尖声叫道。

    不再多言，袁陵作了个揖放轻脚步走进大殿中。

    大殿正中央供三清神像，殿内有三十六根大柱，上刻道教八大天王和天上廿八星宿。

    此刻，殿内道士皆盘膝而坐，手敲木鱼诵念经文，最前方有三名中年道士身着紫袍，镶金边八卦，其身后道士多为无印玄色道袍，看上去也年轻很多。

    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两个明显现代人打扮的一男一女，还有刚才去给他们送水的小道童也盘坐在地，低头闭目默默听着。

    袁陵也悄然来到男子旁边盘膝而坐，闭目凝神，驱动脑部的幽暗色半晶体光团，去更加清楚地接触道士们的诵经声。

    “琳琅振嚮，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万灵镇伏，招集群仙。天无氛秽，地无妖尘。冥慧洞清，大量玄玄”

    一道道蕴含神秘力量的声音被袁陵清晰捕捉，像是捉来一个个苦力来建设晶体大楼，虽不如秘境中效率高，但胜在可以完整地听完几十分钟。

    随着时间的流逝，幽暗色光团变得越来越有实质感，但他感觉头部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整个脑袋就像是要被吸入那块半晶体之中。

    “吼”袁陵有些痛苦地低吼出声。

    斗姆元生经疯狂运转，心口处的星辰之力和外界的灵气快速涌入袁陵的头部，那股收紧的力道一缓，但仍在继续。

    不够，远远不够

    除了日常的灵魂感应与探查，几次听经再加上穿梭世界，袁陵对于灵魂神通法则的感悟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自身灵力的积累速度，就像还没打好地基，已经在砂土上盖出了几十米的高楼。

    现在大楼要塌了，袁陵就是那个正在楼底下加固水泥的人。

    他的行为，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围观。

    诵经声已经停下来了，但袁陵脑中光团的晶化已经不可逆转，三清殿内的道士们此刻都在默默地看着他，那一男一女甚至都快速起身退到了另一边，只有白毛鹦鹉不停用翅膀拍打袁陵的脸。

    毕竟一只昏倒在地不断抽搐，捂着脑袋面目狰狞的白毛猴子，实在是勾不起人们的善心。

    大白叫了一会儿，发现袁陵毫无反应，它在地上来回跳了两圈，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大殿。

    眼见着袁陵挣扎的幅度越来越慢，领诵的紫袍道士望向门外的黄袍道士。

    黄袍的手离开铜羊，面色淡漠地摇了摇头。他再一挥手，三清殿内的道士们不再围观，纷纷离去。

    躺在冰冷的大殿内，袁陵仿佛浑身的精气神都开始被吸入脑中晶体，身形越来越瘦削，身上的生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灵魂处在一片灰暗中，不断被撕扯。袁陵感觉自己仿佛奔跑在久逢大旱的大地上，表层一片龟裂。

    他吼叫着，渴望着，裂痕越崩越大，他不断被绊倒在昏黄的尘土中，终于无法再起身。

    忽然间，一大一小两颗星辰出现在袁陵头顶，丝丝雨滴滴落，滋润着袁陵干裂的嘴唇，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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